林荫道方向传来汽车刺耳的逼停声。
远光灯瞬间熄灭。
喻唯一偏头,看见男人疾步往院内走,几乎是跑着过来的。如果不说他出轨,光看这架势,还以为是个天大的情种。
“唯一,你先进屋。”
“恩。”
喻唯一先跟着管家去了客厅。
到客厅入口时,听到某些嘈杂的声音,女人转头往玄关那边看了一眼,便看见从暮色中进来的唐民德抱着沈湘不松手。
这边。
唐民德快步跑上大理石台阶,进门便从后方搂上了妻子。他握着她的手,太紧了怕抓疼她,松了又怕抓不住她。
于是。
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男人风尘仆仆,头发被风冷风吹得凌乱,有些狼狈,“湘湘,我给你打了好些个电话你都没有接,信息也没有回,下次不能再这样了,生气也得接电话呀。”
他们俩结婚二十年。
如果从认识开始算起,十三岁到如今她四十三岁,已经三十年了。
几十年如一日,唐民德对她从未说过重话,自始至终都是轻声细语,温柔地哄。这么多年,即便是在他最忙的那几年,只要她打电话、发信息,他都会第一时间接。
不分场合,不分时间。
一如既往都如此。
正因如此,她才会抑郁成疾。每晚她都会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为什么会出轨呢?
直到前往海城。
在酒店里亲眼看见他搂着女人亲吻,尺度大到少儿不宜的程度。沈湘病了一周连着输液。病痛之余她想通了,这不是她的问题。
是他贪心。
是他管不住自己。
是他十年前从伦敦拉了个大资本回来,公司两年内上市,富裕之后不再满足只有一个女人。
既想要各式各样的情人,又想抓住结发妻子。
“……”
迟迟没有听见她说话,唐民德有些忐忑。他紧张地垂眸看了看她的侧脸,她神色淡淡的,与往日一样看起来温婉大方。
但是。
自从她提过离婚,他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了无形的隔阂。
唐民德注视着她,小心翼翼道:“湘湘,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太担心你,怕你一个人出门发生什么意外。”
沈湘不语。
过了好半天,她才抬头往后看了他一眼。视线里,男人神情憔悴,疲态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