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婵求完姻缘,回来时一脸喜色,手里还持了一串芙蓉石的佛珠。
李暄妍也看见了,道:“你这珠子颜色很好看。”
江月婵轻抚佛珠,笑道:“这是芙蓉石,听说昨日太子从一个西市商人的手中高价求了一块芙蓉石,以前没看出来,他竟喜欢这粉盈盈的东西。”
宋秋瑟柔和一笑:“江二姑娘对太子殿下的行踪真是了若指掌。”
江月婵抚摸珠子的动作一顿,抬眸阴冷地盯着她。
宋秋瑟仍是笑着的,该害怕的可不是她。
太子手里有一支潜龙卫,养着最高明的暗探和杀手,闻名四海。当年在江州,浔阳侯仓促起兵,朝廷的兵马来不及调用,便是太子的潜龙卫出动,将一场刚露了苗头的叛乱扼杀在萌芽里。
也不知江二姑娘有什么神通,敢暗中窥视太子。
回城路上,她们没再挤同一辆车。
宁国公府车接了他们家的二姑娘,江知节则骑马随行在侧。
按尊卑礼数,宁国公府要静待一侧,让公主先行。
宋秋瑟挑开帘子,瞧见江知节坐在马上身姿笔直。
她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另一辆车里,江月婵也推开窗,仰头看着自家兄长:“哥哥,你今日见着宋姑娘了,觉得她怎样?”
江知节直言道:“我不会娶她。”
江月婵一怔:“怎么如此决绝,相处不愉快?”
江知节望着公主仪驾逐渐远去,说:“宋姑娘心太细了,容易生事。”
江月婵笑了,抱怨道:“我早就跟母亲说了,这人心眼多,不老实,配不上咱们国公府的门第,可母亲不信,非要让你见一面……”
与此同时,宋秋瑟也在车里嘀咕了一句:“江二姑娘真是毫不掩饰啊……莫非是已有成算?”
李暄妍歪头看着她,笑眯眯道:“江二能有什么成算,太子哥哥可能都没正眼瞧过她。”
宋秋瑟心中有疑,道:“古人有训,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她将心思表露得如此明显,万一最后结果不如意,颜面该往哪放?”
高门贵族的女孩子们,向来看重脸面。
江月婵此举根本不合常理。
李暄妍忽然斜眉瞧着她。
宋秋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有些无措:“怎么?”
李暄妍搭着茶几,倾身靠过来:“我不是第一天认识江月婵,平时也算多有往来,春日长安贵女们纷纷设宴立社,出游赏花,我一个月见她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从前,她从未在人前提过太子半个字,今日是第一回。”
宋秋瑟顿时警惕:“为何呢?”
李暄妍又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觉得——她在故意说给谁听?”
宋秋瑟深吸了一口气,忽感肺腑中一片冰凉。
江州的往事,难道瞒不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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