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轻轻一抬手,那群人便分开滚落在地上,他们一个个眼冒蚊香圈,挺尸在地趴着不动弹,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不用谢,举手之劳。”貂蝉淡淡道。
“我也没想谢你,”神医刺了一句,低头去翻动所有人,这个踢一脚,那个摸一把,最终起身背起了药箱,做势要走:“他们全都没事,找我来做什么,浪费我时间!”
神医气冲冲走了,而文官们则面露惊诧神色,全都没想到这大夫竟能胆大至此。
貂蝉奇怪道:“子龙哥哥从哪儿找来的奇人,脾气真怪。”
听她这一嘴子龙哥哥,公孙瓒险些栽倒在地,若非有程绪扶他一把,怕是腿软直接给跪了。
公孙瓒惊疑不定,左看右看。
貂蝉瞪他:“你老实一点,看我男人做什么。”
公孙瓒:明明当初一起挨揍的人,怎么子龙就成了她男人,而我……
不说了,手下将帅全军覆灭,脸疼的他只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貂蝉收拢幽州的权柄,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公孙瓒在养脸,他的部将们在养伤,青州的二十万大军人手一只小鹅,每天都有小鹅虎视眈眈监视着,但凡是有叛军,全都被掐灭在摇篮中。
刘虞旧部普天同庆,程绪见兵卒们搜集漫天鹅毛,想象着能做成的冬衣数量,笑得合不拢嘴。
他这次做的决定果然没错,迎貂蝉回来,比让公孙瓒执掌幽州有更多好处。
月余后,公孙瓒脸上的伤只剩下些许淡淡的青色,他身长九尺,相貌堂堂,五官周正,却因有一双会说话的丹凤眼,显得特别勾人。正是这样迷倒万千少女少妇的模样,公孙瓒那本人的性格却与他的那双眼眸完全不符。
他找到貂蝉,对貂蝉说道:“即使你靠这样的方式拿下幽州,袁绍对幽州的窥视绝不会改变,我们与他之间总有一天会有一战。”
貂蝉将斥候来报的消息推给了公孙瓒:“袁绍集三十万军一路从河间打下冷渤海、章武,下一步就是打我们渔阳了。”
公孙瓒拍桌质问:“他都打到章武了,你为何现在还不出兵?!早在他入侵渤海时候就该与青州的部将联系,南北合围歼灭敌军!”
“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去发展,”貂蝉奇怪道:“你打仗的时候不动脑子吗?”
公孙瓒怎么说都是个有勇有谋的将帅,被她如此讽刺当然要生气了,他一生气,喉咙又是一阵腥甜。
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指挥若定,这疯娘们治理起来随便得仿佛在瞎玩,丝毫不重视的态度让公孙瓒窝火极了。
他与刘虞无论斗得有多狠,也绝无一人在对待幽州的治理态度上会有所轻曼,貂蝉批改文书时速度快得仿佛在瞎涂改,与人商议事情也多为命令吩咐的口吻,莫说公孙瓒不满,便是属下文官们也心有腹诽,只不过碍于她的武艺强大而不敢妄言。
更匪夷所思的是,她竟然还放任鹅群成群结队地在军田之中拉屎!
看着军田在鹅屎的压迫下渐渐凝结成冰,文官们忍无可忍!
不少人对仕途绝望透顶,有意请辞离去。
貂蝉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她之前就说了,来幽州就是来玩的,玩个底朝天,把大批旧的糟粕给玩没了,才能接纳新的班底,吸收新鲜血液不是。
今天走一个,明天走两个,全都批准,走你!
公孙瓒猛捶桌子,怒不可遏:“貂蝉,你再不认真起来,待这幽州被袁绍打下来,你与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貂蝉终于抬头看他了,她歪头,比了个三的手势:“袁绍有三十万兵,是强征并州与冀州壮丁而来的,而我手里有三十余万只鹅。”
公孙瓒手下一停,表情渐渐古怪起来:“你该不会是想……”
“自渔阳到章武,飞过去只要半日路程,快的很,”貂蝉晃荡着二郎腿:“公孙将军,有没有兴趣带队去烧一烧袁绍?”
“被鹅屎砸中的第一反应便是躲起来,寻常的营帐扛不住这冰坨的力量,于是要往上头放木板,木板上加以油火燃烧,又能将躲避的人逼迫而出。”貂蝉拍拍桌子,回敬公孙瓒道:“回神了,你不是要干袁绍吗?还不快打起精神来干活!”
公孙瓒念及自己被鹅屎砸死的上百兵卒,还有大批的战马,心中突然浮现起了诡异的快意。
嘿,袁绍。
三十万鹅军!
干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