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雄主没睡,安德烈立刻尴尬的低头,小声回答:“奴不去哪。”
于寒却在他微微夹腿的小动作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躺回去的同时给予批准:“快去快回,最多两分钟上完,两分钟后我要是看不见你回来,你看我砸不砸了这家医院的厕所。”
南斯医生此时正在病历卡上记录着什么。
或许保护雄主是雌虫的必要任务,就算是安德烈需要方便,也要找个相对安全的情况出去,南斯医生来的时候,就是他唯一能够选择暂时离开的时间。
所以,听了这个答案,南斯医生都有点咋舌,小声的嘟哝了一句:“厕所倒了什么霉……”
于寒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盯着那只争分夺秒快步往外走去方便的虫奴,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南斯医生写完病历卡,便端着要换的药站在于寒身边,拆他的绷带。
可明明昨天还状况很好的伤口,今天却忽然恶化,多了两条看起来有几厘米深的刺入伤,像是刀割的。
“您这……”
“说了是障眼法,有点变化很正常。”于寒打断他,露出八颗大牙笑着:“明天你来的时候,它保证恢复到和之前一样。”
“好的。”南斯医生又一次选择了不多事,但他却在犹豫之后,提起昨晚的事:“听说我手下两个实习生昨天深夜不工作,跑来您这里多嘴,真是非常抱歉。”
“是我叫他们来的。”即使那俩说到一半就丢下些奇怪问题跑了,于寒也还是不希望牵扯到他们:“我留他们照顾安德烈,顺便聊几句。”
“感谢您的理解。”
南斯医生很清楚,如果雄虫不高兴,要借由此事来闹,可能他们俩将永远失去这个饭碗。
想到这,他带着感激开口:“总之还是很抱歉,他们话说太多,希望您别也因此迁怒安德烈,您把他送去那种地方做了那么久药物测试,现在还能活着已经不容易,很多时候容易胡言乱语,您别和他生气,影响身体恢复。”
说到最后一句,于寒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安德烈有时候总眼神空洞茫茫然的,像是傻了。
原来这虫奴不光身子半残,脑子还坏了?
因为脑子坏了,所以天性大爆发,犯贱的就爱雄虫对他残暴?对他好点他还受不起?是这个意思?
说话间,脚步声传来,被限制两分钟内回来的安德烈匆匆进门。
在和他擦肩而过时,南斯医生又没忍住,小声嘱咐了句:“我的两个徒弟昨天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你家雄主不开心了,你最近也千万别再犯傻犯倔,尽量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在他生病脆弱需要你时顺着他些对你不也是件好事?非要他把你弄死,你才高兴?”
“谢谢您。”安德烈完全没有正面回答。
雌奴不会被允许在任何情况下议论雄主的任何事,只是道谢后顺手关门,然后坐回雄主指定的位置,继续陪床,并在吃药时间到了后恪守本分的递过药物和水,叫雄主吃药。
于寒伸手接住,看都不看他一眼,和之前一样把药吃了后剩下一半扔到安德烈手里,又躺回去闭着眼吩咐:“吃。”
“是。”耳边是安德烈的回应,以及熟悉的嘎嘣嘎嘣嚼药声。
于寒懒得再通知他喝水。
反正他现在是纳维尔,纳维尔对安德烈所有的怜悯都是多余且容易弄巧成拙提前暴露出问题,更何况,安德烈那么深爱他雄主,也不见得不喜欢这样。
于是,他这么一冷脸,就冷了三天。
这三天,除了吃饭以及吃药的指令,其它时间他都不像之前那样再和安德烈说些什么。
唯一的差别是,他会盯着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