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老头转动脖子,看向镇北方向:“你家大人,被文聪带走了?”
“呵。
”
杀猪匠鄙夷笑道,“在京城时那么多伥鬼我家大人都不曾怕,你一个还没老子裤腰带高的小矮子,我家大人会怕?”
老头也跟着笑起来:“你爹给你取名文莽,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你知道刚才这句话,放在京城,要掉多少次脑袋?”
文莽眯着眼:“谷公公,这里可是十里镇,不是京城。
”
谷少一勾了勾嘴角:“十里镇,不也是大楚的地界,在大楚敢当着我面说我矮的,没几个人不掉脑袋。
”
文莽没有继续跟他争辩。
而是冷冷问道:“你回去找马车了?”
谷少一摇头;“你在等人,我也在等人,我在碧水镇等了三天。
”
文莽哈哈笑起来:“我等的人来了,而你等的人却死了,舒坦。
”
止住笑声后,文莽问道:“碧水镇明明离义安县不远,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我太老了,需要一个接班人,如果这点事都做不好需要我亲自动手的话,那么死,是再好不过的下场,我给的时间,足够多了。
”
谷少一平静道。
“没鸟的阉人认个没鸟的干儿子,果然薄情寡义。
”
文莽摇着头。
“所以,我当不好干爹。
”
顿了顿,谷少一问道:“虽然我不看好小桂子,但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哪里钻出来的阿猫阿狗能杀的,我很好奇,那个车夫,到底是谁?”
文莽咧了咧嘴:“一个敲竹杠的穷秀才。
”
自此,两人都闭上了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文莽的表情愈发凝重。
其实从第一句话开始,他就在挑衅谷少一。
可小矮子很强大,不管是实力,还是心境。
一个不会因为别人挖苦辱骂而生气的人,心不会乱。
心不乱,则人不会乱。
人不乱,则不会漏破绽。
文莽把着刀柄的手上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