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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姝自嘲道:“我想起自己走进威斯敏时,也是这样受冷落。”
“大家只是不熟悉你。”我安慰她。
我带他们回了流水庄园,以免有激进分子坏事。
流水山庄仍然如同贝壳般雪白,溪水清澈,若水晶微皱,水仙,鸢尾依水而生,若舒袖的淑女。
“我以前常和罗柏还有妹妹,在溪水边玩耍,”我心中感慨万千,往事不可追,孩童时期的嬉笑往事仍然历历在目,一花一叶都见证了沧海桑田,“我们以前一起抓虾捕鱼,搬石头找螃蟹。”
罗柏难得一笑,也被往事牵动了情肠。
我见小朗好奇地盯着那些花草,吩咐仆人采一些来。
“我的父亲肯定会喜欢。”小朗悲伤道。
朱姝道:“我的……亡夫,在宫殿里修了一座温室,闲时会去侍弄花花草草。”
“他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我道。
“的确,战争夺去了太多我们珍视或者本该珍视的东西,”朱姝低垂眼帘,随后看向我和罗柏,“你很幸运,你爱的人还在身边。”
“曾有好几次,我差点失去他,”我缓缓道,“贵族们联合起来,希望我娶妻,生下一位继承人。”
我还记得,有好几次,罗柏都是死里逃生,若那些箭矢,那些剑刃,那些炮弹,再偏移一分,他就会永远离我而去。
“走,我带你到处去逛逛,你很少来我们家做客,”我笑道,“我们都是去宫里见你。”
“我小时候也不喜欢到处走,”朱姝表妹微笑道,“我很乐意能拜访母亲的故乡。能带我去母亲住过的房间看看吗?”
“好啊。”
我们上楼,首先路过的是我和罗柏的房间。
“我小时候怕黑,总是要和罗柏一起睡,”我看着房间内的装横似曾相识,但它又因为久无人住而散发出灰尘味,陈设颜色如旧,但我总觉得褪色了,“我们闹掰后,就分房了。”
表妹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和罗柏闹掰。
接着,我们走到我妹妹罗鸢曾住过的房间。
薰衣草紫色的窗帘,桃色的床单,桌上放着一本它的女主人永远读不完的书。
“罗鸢表姐的衣柜里肯定很多漂亮的裙子。”
我眼眶湿润,不忍多留,以免回忆缠身。
最后,我们来到罗萤姑母的房间。自我记事起,那间卧室就被锁住,静候它的女主人归来。
只有在父亲死后,姑母同我们撤回南境时,她才会开门,坐在房间里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