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静的坐在病床上,若是靠近就会发现瞳孔的焦距几乎是定格在窗外那尚未正式开幕的仪式会场。
神色依旧是毫无波动。
摇了摇头。
熏香怡人的气味好像将思绪引到了一个难以言明的角度。
生与死只差一刻的不切实感萦绕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会被这位少年救下一次,命运无常的无趣慨叹难得体验到一次。
短暂而又漫长的时间中,她褪去那双崭新的高跟凉鞋,缩回右腿,白皙的裸足踩着床单,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略显失礼的靠着床头,也是因为换上了长裤,才让她没有因这种姿势而走光。
遥望淡净的天空,聚散的流云。
平静中,似是有了微小到近乎于无的微妙情绪。
下一刻,房门被推开了,一道温和的女声响起。
“令事大人,一切安好?”
甘上卿斥退两旁的教习,带着一盒水果放在柜子旁,稍稍把那件依稀能看出贵重感的深衣挪了挪,一旁,令事小姐的眸子有了些许波动,但很快恢复如常,让甘罗怀疑方才是不是错觉。
“甘上卿,早上好。”
令事小姐淡淡说道,冷静得仿佛清晨经历过生死之危的人不是她。
“身为学府之长,让贵胄们陷入危险中,是我的失职,无论如何都难辞其咎。”甘罗自责道,“尤其愧对令事,不管如何追究,请大人不要牵连到学府的学子,学府建立十年,初现百家争鸣之峥嵘,哪怕免去我的职位,甘罗也绝无二话,但请不要影响学府。”
甘罗极有担当的俯身一拜,替墨胭同学包揽了所有责任,决定权却是交给了令事小姐。
“既无伤亡,便算了。”
她望着窗外,平静道。
“公子策,他……现在如何了?”
甘罗眨了眨眼,你们果然还没把不同寻常的关系断掉,当然这关系的概念相对广泛,譬如说同榻而眠的真挚友谊,譬如说晚上合作解决各自生理需求的互帮互助,上下,或者,下上,亦或者超高难度的上上下下。
你们这可让禁足的扶苏公子怎么办呀,听说近两天,连女侍都不敢进入扶苏公子的寝宫,甘罗脑海中上演了小剧场,景致背德的同时还有一点点儿说不出的刺激。
“他风寒比令事大人严重些,此时正在走廊尽头的那一间休养。”
甘上卿顿了顿,见她眉头微微扬起,果断替燕策说好话,降低令事对学府的追责。
“他可是迷糊之际都在担心着令事大人病情……咳咳,今日天色极好,令事大人要不要出去转一转,透透风,或许对病情有益。”
作为一名看过无数贵胄子弟青涩恋情的理论老司姬,甘罗看出令事小姐缺少一个正当理由去探望拼尽全力把她救回来的燕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