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觉这很重要很重要,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突然“叮铃”一声,好似有铜钱掉落在地。
珠玉般冰冷清脆,如一盆冷水迎头泼来,
给他当天一击。
刹那间遥远的记忆像是被人揭开了纱布般,清晰起来了。
他睁大眼睛看了余氏一眼,连忙爬起来后退了四五步。
“为何……为何你拿不出?”
余氏向他索命般,反反复复问他要魄香。
周管家眼中含泪:“因为少爷已经死了!”
余氏仿佛被雷电击中般的瞪大双眼。
“你说谁死了?老二死了?他今天出殡,对……我要去送他,送送他,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周管家短叹一口气,“是少爷死了。”
“叮铃——”
一声银铃般的铜钱碰撞。
有一年轻道人手执木剑,挑开了曾经燃烧魄香的白玉香炉,他嗅了嗅,低低笑了起来。
“果然是好香。”他将满是香灰的白玉香炉放在手上,走到余氏身边,蹲下,笑着看她,“夫人,你儿子的魄,怎么可能不是好东西?”
余氏眼眸睁大,凄厉道:“你胡说!”
什么叫她儿子的魄?
这明明是大师……
这明明是一位法力高强的大师给她的!
周管家又叹了一口气,终于说:“主母您,别执迷不悟了,如今少爷死了,魄香再也没有了,您还是醒来吧……”
他话音未落荣越又低笑起来:“您可别寄希望于其他儿子?要不要道爷我给您回忆一下,您到底有几个儿子?”
他低头笑着,轻轻拍了拍余氏的肩膀,手中的铜钱叮铃一声。
余氏浑浊的双眸茫然了片刻,而后泪如雨下。
“我的……儿啊……娘对不起你……”
余氏呢喃般低泣着了一会儿,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周管家在一旁唉声叹气,只觉得少爷实在是可怜。
余氏只有一个儿子。
那年她丈夫死去,她日日思念,夜不能寐,便请了法师给他丈夫招魂。
她丈夫死得凄惨,招来便是一名恶鬼,神志不清,且手中沾血。
他似乎有些认得余氏,时而疯魔,时而安静,阴晴不定,总之时常害人。
那法师见招来了恶鬼,也十分不安,又见他杀了几个人,便在厉府布下法阵困住他除掉他。
“当年我师父来厉府被牵连进入你这桩孽事之中,为了你这事直接断送了性命。”
荣越的师父便是那位法师,只因此事有违天道,虽然解决了,却欠下诸多因果和无穷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