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位在疫病发生时,不顾一切与锦州巡防营五万将士同吃同住,为他们治疗,带着他们离开疫区,重新活了一回的睿王妃,她竟然被这般对待。
“太子无德,睿王殿下,打回京都去,夺下这江山,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愿生死相随!”
首先站出来的,是锦州巡防营的人。
崇睿淡淡的看着凉月城,“我不想要这江山,我只想让大家都活着,在太子殿下未给我交代前,本王就在这凉月城中守着。”
崇睿不愿挑起叛乱的大旗,他要与崇景周旋,逼着崇景再次下死手。
“信使,回去告诉父皇与太子,我崇睿对大月忠心耿耿,只要他们将粮饷发出来,将我妻儿交出来,我便双手奉上兵权,若不然,别怪我不仁义!”
信使哪里想得到,崇睿竟这般大胆,公然说出这般忤逆之言?
崇睿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冷声道,“还不去?”
在崇睿冰冷的眼神中。信使不得已翻身上马,将崇睿的条件传达回去。
崇睿站在凉月城的门楼前,淡声说,“各位将士,若是觉得崇睿无状,想要离开的,请便!”
言落,他再也没有说话,转身带着锦州巡防营的五万士兵一同进入凉月城。
崇智立在人群中,看着两边渐渐拉开的距离,忽然一咬牙说,“现在朝堂断了我们的粮饷,再过不了些日子,便要大雪封山了,与其回去,还不如跟着睿王殿下进城,先谋生路。”
崇智这番话说得很漂亮,若是日后崇睿真的反了,而他又做了什么的话,这些不敢与崇睿走的人,便是他的护身符。
可是崇智心里其实也很清楚,以崇景的性格,只怕他回去,也未必能活。
崇睿进入西凉皇宫之后,以西凉四皇子为首的西凉贵族,早已捧着降书跪在中庭,见到崇睿,四皇子将国库钥匙,粮草装备,还有所有贵族孝敬的金银财宝高举过头,放在崇睿面前。
“睿王殿下,西凉四皇子携整个西凉皇族,特来投诚!”
崇睿看着那个比他还年轻些的皇子,心里不由感慨。这人这般聪明,如何能留?
可是,人家投诚,崇睿若是再杀了他,只怕会凉了西凉百姓的心。崇睿看了四皇子一眼,淡声说,“将皇族所有人,流放到北荒去,不得传召终身不得再回西凉!”
北地苦寒,能撑过去的,能有几个?
而且,在北荒,崇睿也不惧他们耍花样。
听到崇睿的宣判,西凉四皇子暗自咬牙,“都说这大月三皇子谋略大于天,仅凭三年,便能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变成现在的样子,果真是不容小觑!”
可是,作为弱者,他又能如何?
三日后,大月皇宫早朝。
盛怒之下的崇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杀了前来报信的信使,从左右两相到六部官员,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崇景的不是。
皇帝坐在龙椅上,犹如傀儡!
“父皇,三哥如此不仁,何须忍让?他手里有十五万士兵,郭全福手里也有十五万士兵,可他手里的兵鏖战了两个多月,早已筋疲力尽,儿臣以为,理当让郭全福攻打凉月城,崇睿手里的士兵。除了巡防营的人,其他的一定不敢造反,到时候我们既往不咎,并给他们加官进爵,他手里便只剩五万人马,何惧之?”
崇景躬身,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皇帝。
皇帝迷迷顿顿的睁开眼,淡声说,“朕当初就不该让他从北荒活着回来,传朕旨意,命郭全福攻打崇睿,所有跟着崇睿造反的士兵,只要投诚,既往不咎,加官进爵!”
“诺!”张公公唱喏着,便下去拟旨去了。
赵由之大骇,他没想到,皇帝如今竟如此草率,说要让崇睿去死就要让他去死,他想站出来替崇睿说几句公道话,可是赵文修却忽然走过来,将他拦了下来。
崇景淡然一笑,“赵侍郎可是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赵侍郎年轻,性子直,看不透崇睿早已有反心,臣下这便带他回去,好生看管!”赵文修说罢,拉着赵由之便跟皇帝告辞。
崇景冷冷勾唇,其他朝臣见赵文修离去,也纷纷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