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掌柜,您老好。”
李睿很尊敬的给老人家问了一句好,再开始说事。
“我们从北边来,也不瞒着您老,本来是来这青溪躲灾祸的。但看到您这店子里面丝绸的质量和价格后,就想顺便赚点银子。这身上有钱,到哪里都有底气不是吗?”
李睿这话,没有一句真话,但连在一起却又是此时他真实意志的体现。所以,表达的那是发自内心的诚恳和实在。
也正因为如此,饱经忧患的老掌柜也没有看出李睿言辞中有什么假话和陷阱。但杨掌柜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也没急着说话,而是挥了一下手,示意李睿接着说。
李睿自然不怵,于是继续忽悠:
“但是呢,我们在北方的基业也丢的差不多了,暂时是没有办法和人手来保护大规模的交易车队。而贵宝号又在这青溪县城里面,这万一那天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又担心这货物根本出不了青溪城。”
“看来贵客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就像我刚进屋时说的那样,我们负责把货物送到大隋境内您指定的任何地方。货到之前,您付个定金就好,货到您的地头上,您再结账全款就是。”
看着李睿因为思考而纠结的模样,旁边的杨五斤再也受不了这种优柔寡断了,直接推开店铺的侧门,从杨掌柜出来的地方拐进后堂了。
没办法,杨五斤非常想这贵客能在自己店铺下单,但他又受不了这种讨价还价的精神压力。
好在他很清醒,知道自己比较笨,不敢留在这里坏了掌柜的套路,只有先离开。
走入后堂的杨五斤平复一下心情后,又实在是放心不下这单他引进的生意。要是他不在场,掌柜的不算他的业绩了,岂不是可惜。
纠结了一刻钟以后,杨五斤灵机一动,倒了三杯水。他借着端茶倒水的由头,又转到前面的店面里来了。
可杨五斤转出来的时候,前面店子里就只有掌柜的一个人了。这短短一刻钟,不可能就成交什么大生意。但心中的期望还是让他用颤抖的声音问出来了:
“掌柜的,客人走了啊,有成交吗?”
“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生意,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五斤啊,你小子运气来了。这单要是谈成了,我找东家,给你要个最少十亩地的奖励。说不定东家一开心,赏你更多好处。”
“谢谢掌柜的美言,要是有奖励,我一定孝敬您老一半。”
杨五斤到底是在商场混的,耳濡目染之下,这点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不然,岂不是显得自己太不懂事了。
“臭小子,老爷子什么时候要过你的孝敬?做好份内事就是孝敬我老人家了。东家的赏赐你自己留着吧。”
“谢掌柜的。不过就这么倒杯水的功夫,那贵客能下多大的单?”
杨五斤很明智的岔开了话题,他这个族中长辈,他还是知道的,虽然什么都好,但就是有点爱贪小便宜。
今天他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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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不需要自己分一半东家的赏赐,但那只是为了不落人口实。不给别人有机会说他贪财没边,还分自己晚辈的东西。
但要是自己真以外这是长辈的风格而不送礼,那就是自己真蠢了。只是这礼物的时机要讲究一点,要避开东家赏赐的那几天,还要找个什么合适的理由。
比如,过年过节的时候去看望长辈,而顺带送份厚礼,他还是会满意的。以后在干活的时候也就会多多照顾自己。
杨五斤为什么这么笃定呢?
因为在这店子里干了几年,各种情况都试过。要是一年到头完全不理会这个长辈,那第二年自己就会做最累最脏的活,还没工钱。
要是每年端午和春节都去给杨掌柜送礼,特别是礼物的贵重程度达到自己收入的一半的时候,那第二年自己的收入就会翻倍增加,而且干的还是轻松的活。
不然,怎么李睿他们来消费成衣的接待就偏偏是他杨五斤接了呢?要知道就李睿消费的那几百两银子,他的提成都有好几两碎银可拿。
当然,这里面肯定会有这杨掌柜的一半,要是杨五斤忘记了这个“规矩”,他很快就会失去这个有油水的岗位。说不定还会回到后面继续去扫厕所、刷粪坑。
“所以说我老头子今天开眼界了啊,你看。”
说着杨掌柜从身上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在杨五斤面前展开。
由于几年杨五斤“表现良好”,杨掌柜就没把他当外人,直接就把手里一直攥着的几张纸递给了杨五斤看。
“嘶,银票,这么多。这是真的银票吗?”
杨五斤看到上面的数字后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