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将那条小鱼从钩上取下,复又扔回溪中。
卢飞大声道:“金叔,别忙着钓鱼,我和云宥来了。”
这老者正是捕神金成峰。
金成峰一叹气:“你一来我就是想钓鱼也钓不了了,你这么恬燥,鱼早让你吓跑了。”
卢飞和云宥跑上前去,两人给金成峰行过礼数后,金成峰笑道:“你们两个胆子可真够肥的,竟敢去招惹常四海那老不死,真是后生可畏呀。”
卢飞嘻嘻笑道:“你还别说,差一点死了。”
金成峰眼睛从两人身上扫过,就在这时,一人已从木屋中走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个茶杯,却正是许久不见的蔡云亭。
卢飞大喜:“蔡捕头,你也在这?”
经常四海一事后,卢飞、云宥和常四海共患生死,心中已当成兄弟一般。
蔡云亭脸上笑意荡漾,但仍规规矩矩拱手道:“两位兄弟别来无恙?”
卢飞道:“我还害怕常在龙他们一帮人还会找你麻烦呢,看你安然,我就放心了。”
蔡云亭微微一笑:“谢两位兄弟挂念。”
卢飞突然想起一事,对金成峰道:“金叔,我昨日对上常在龙,本以为他见我和云宥会不顾一切拼个你死我活,没想到他却是异常客气,是怎么回事呀?”
金成峰端起茶杯,啜了一回,眼睛斜了他们一眼:“你们两个最近不知道吗?”
卢飞皱眉道:“知道什么?”
金成峰缓声道:“当日常四海一死,你和云宥下落不明,你父亲和茅山的罗浮道长前去陈留,当时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击发、一场浩劫来临之势。”
卢飞奇道:“那后来呢。”
金成峰望着水面:“天下之事,莫不与势有关,顺势则为,逆势则亡。大势就如大江大河,滚滚东流;小势就如眼前这小溪,遇坡而下,遇沟而聚,遇岩而跳,遇土而润。飞鱼帮能有今天,全凭常四海当年一个独创天河神水功打遍天下,当时就是大势,也可以说是英雄造时势吧,常四海为人好杀戮成性,性格也乖张暴戾,但这武功却当真是不容小觑,除了李庄主当年胜之一招外,还真鲜有败绩。”
卢飞和云宥对视一眼,想起当日常四海之勇,两人都心有余悸。
金成峰接道:“他的两个儿子虽然从小修习这天河神水功,但怎么也达不到常四海这个境界,这习武一事,后天修习固然重要,但天资禀赋一事却是强求不得。常四海一死,飞鱼帮的大势就变成了小势,如果再不审时度势,恐怕有违天道了。好在这常家两兄弟,倒还懂得这点。”
一叹,接道:“没了常四海的飞鱼帮又怎么会招惹卢家和茅山呢?这里面的道理多了去了,什么这兄弟俩谁能当帮主接替天下会一席之位,什么找出当日杀掉常四海真凶之事,什么飞鱼帮与盐帮花红之事,岂是一言就能说尽之事?”
说完之后,一顿:“先不说这些了,现在来说说正事。云亭,你和云道长去屋里看一下鱼做得如何,我和卢飞聊上几句。”
云宥心中一惊,该来的终究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