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浓抬脸去贴他棱角清晰的下颌线,声音很轻:“嗯。”
随后,傅青淮又问了一句,使得她更加清醒的话:“今晚你怎么会来参加这场晚宴?”
姜浓从事新闻行业,不会无端地出席大佬云集的晚宴。
所以她编造的谎言,是骗不了眼前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如实说的话,又比跟温礼则的亲事更难以启齿。
区区几个字,却极难说出口,静了半响。
傅青淮长指依旧是冰冷的,将她湿垂黏在脖侧的乌黑发丝拂去:“这么难开口?”
姜浓抿了红唇,不愿意开这个口的原因无它。
只是她喜欢傅青淮是一件很纯粹的事,无关攀附权贵,利益和任何目的性,下意识地不愿意将感情的事,去跟这种金钱交易挂钩。
何况她很清楚,连送她首饰品,都要强势去控股珠宝公司的傅青淮。
绝对在听见她缺钱时,会大大方方给一笔。
书房内沉默许久,连带暧昧的氛围都逐渐清冷下来。
傅青淮凝视着她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柔和眉眼是皱起的,最后松了力度,懒散地坐在旁边:“很晚了去睡吧。”
姜浓从沙发离开,精致白皙的脚下地,却没走:“你生我气了?”
傅青淮唇畔有淡笑弧度,只是分不清是真是假,说的话也轻挑多一些:“在你这,我向来是美人至上主义,又怎么会生你气。”
姜浓对视着他,最终还是没开口求人。
微微低头,要将松垮滑至肩侧的旗袍穿好,而傅青淮却将身上衬衫扔给她:“穿这个。”
姜浓看他毫不避讳地裸着线条结实的性感胸膛,只是光偏暗,衬得肤色冷白又精致,其他地方,她也不敢乱看,指尖揪紧这件余留体温的衬衫,匆忙穿好便出去。
细碎的步声彻底从近到远消失,连门都给体贴关好。
傅青淮姿态懒散地靠在真皮沙发上很长时间,待那股邪火压下,才起身,长指端起一旁玻璃杯晃动的烈酒,缓步站在了落地窗前。
看着无边夜色,眉目似覆上寒霜般的冷冽,将烈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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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浓逃回主卧的时候,恰好季如琢也打电话过来问她情况。
毕竟温礼则今晚在京圈众人的面先一步占了正牌名分,不知情的还好,知一点内情的,都跟看戏似的,饶有兴致看傅青淮这种无悲无喜的男人也沦为这种下场。
寻了多年。
千挑万选了个合心意的美人音,结果是别人家未过门的未婚妻。
她跑进宽敞明亮的浴室,沿着旁边浴缸坐下,抿了抿红色的唇:“他说会帮我退了这门亲事。”
至于怎么退,姜浓没有问到底。
季如琢那边语调温和道:“浓浓,你真想好了不按部就班的回联播组?”
“我回不去的。”姜浓轻声说,指甲无意识地去刮衬衫上的一枚精致纽扣,眼下的局势比谁都看得通透。当初姜岑不仅是因病退隐,还有一点是他即便拖着病体守在这个位子上不退,也无法熬到姜湛羽翼丰满时。
所以姜岑选择退下来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