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不住在心中祈祷,祈祷那个小贼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不然的话她就把裴云之害惨了。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不少百姓的围观。
百姓们已经从阮锦宁和裴斯年的称谓中听出了他们的身份不寻常,像这种达官贵人的热闹,许多普通人终其一生也看不了一次。
这会儿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自然不肯轻易离去。
不少人也听出来了,守城军怀疑厉王妃窝藏大盗。
短短一会儿的功夫,阮锦宁就接收到了无数的审视视线。
什么不愧是“王妃”,什么“仗势欺人”,种种对阮锦宁和裴云之不利的言论都出来了。
这种情形下,阮锦宁更加不可能轻举妄动,只能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
终于,那两个守城卫从车底钻了出来。
阮锦宁不动声色地看了过去。
只见二人对裴斯年一抱拳:“千户大人,车底非常干净,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
裴斯年挑眉:“非常干净?”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阮锦宁:“这不就是最可疑的痕迹?”
阮锦宁心下一跳。
是啊,
非常干净恰恰就是最可疑的痕迹。
毕竟一般来说,马车的车厢底部应该沾满灰尘和泥浆才对。
“裴大人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把这窝藏达到的罪名栽赃到本王妃的身上,是吧?”她冷冷看着裴斯年:“王府的马车会经常进行清理,因此内外都很干净,这很奇怪吗?
如果马车太过干净也值得怀疑,那是不是裴大人也要将城中所有刚刚进行了大扫除的人家调查一遍?毕竟按照你的逻辑,太过干净就是有人在清除证据。”
裴斯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阮锦宁不甘示弱,却并没有回望。
她大大方方地任由他看。
反正她确实是挺无辜的。
也不知道那小贼是什么品种的祸害,竟然逮着她这么个无辜的人祸害。
要不是因为那小贼,她也不会陷入这无妄之灾中。
裴斯年终于收回了视线,低头抱拳一礼:“下官职责所在,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王妃海涵。”
阮锦宁冷冷一笑:“本王妃不会怪你尽职尽责,只是今日你害的本王妃丢了夫君的脸,将来这脸面自然是要找回来的,希望到了那个时候,裴大人也能海涵一二。”
“下官随时恭候。”
裴斯年说完,带着一群守城军离开了,还贴心地帮阮锦宁驱散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阮锦宁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裴斯年?他姓裴?”
车夫正要说什么,却见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巷子口。
马车的帘子掀开,露出了阮灵珠苍白的脸。
“姐姐还真是让我大开眼见,竟敢窝藏大盗。”
阮锦宁沉下了脸:“你出来了?”
阮灵珠得意一笑:“多亏了父亲从中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