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姑姑擦了擦手,站起来,“我先给姑娘热热菜。”
葭音咬着杯子,点点头。
忽然看见窗外人头攒动,似乎围满了人。
“对了,音姑娘。你睡着的时候,皇上还来了一趟,给姑娘送了许多东西。”
葭音捧着杯子的手一顿,疑惑道:“皇上?”
屋里头果真多了些金银首饰。
床边的桌案上,还立着一架珊瑚翡翠。
她愣了愣,自从上次唱完观音后,皇帝便时不时差人来送些赏赐。起初她还不甚在意,只以为是君恩。毕竟赏个讨了太后欢心的伶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这绿珊瑚翡翠……
馆主喜玉,素日最爱收集这些宝贝,葭音也跟着了解了些。她一个门外汉都能看出这珊瑚翡翠的价值连城,皇上赏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
还未来得及细想,门外忽然一声,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张德胜来了。
她赶忙披上衣服,去院内相迎。
“公公。”
院子里还站着不少姑娘,都十分好奇张公公此番来意。
只见对方满脸堆着笑,居然对葭音十分恭维。
“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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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醒啦。刚好,圣上召奴才唤姑娘前去金御殿,想听姑娘唱戏。”
葭音看了一眼素姑姑。
面前的张德胜对她挤眉弄眼,看得她没来由一阵心慌,下意识道:
“公公,阿音如今嗓子不太舒服,身子不适,怕是不能为圣上唱戏。”
此话倒也不假,她刚转醒,嗓子还哑哑的。
谁知,张德胜立马笑开:
“无事,皇上不会怪姑娘的,音姑娘跟老奴来便是。”
她没法儿,只得道:“公公先等等,阿音换件衣裳,稍后随公公面圣。”
另一边。
镜容做了一些药粥,刚合上盖子,又想起了什么事,从一旁取出两块方糖。
良药苦口,此药粥却是苦之又苦。
他安静地垂下眼,将方糖置入碗中,又合上盖子,朝水瑶宫走去。
镜容的步子很轻,缓缓穿过甬道,带起一尾极为清澈的风,轻轻拂动他的袈衣。
佛子面色无悲无喜,日光却和煦,穿过花林,在他衣肩上投落一层薄薄的影。
忽尔一片花瓣坠下,沾在他发衣袍上。
镜容探出手,刚准备将花瓣轻轻拂去,忽然听到宫墙另一侧,有人在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近日皇上对水瑶宫的一个伶人很是上心,往水瑶宫里送了好多东西。就连那株价值连城的绿珊瑚翡翠,都给那伶人赏了去。”
“真有此事?”
“这还能有假,早上贵妃娘娘听了,发了好大的脾气。不过那伶人确实年轻貌美,就是上次太后娘娘生辰宴会上,饰演观音的伶人。我听德胜公公说,皇上有意要封她为才人喽!”
镜容手上的东西,哐当一声,突然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