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入仕走传统科举,仍然学四书五经,理工科对口工部户部,学算术天文,画图建筑等。
擅长做生意经商的,商学考核合格之后直升八阿哥统管的商贸司,擅长语言学习的进礼部当翻译……
总之,八阿哥提出的口号是:从全社会的方方面面选拔出人才。
这些学堂中除了商学考核是一年一考,因为八阿哥的工厂店铺实在是需要太多的人才了,还有礼部口语笔试一年两考,有人天生就具有语言天赋,几个月便能学成。
其余的文理学堂三年一考,还一次试都没有考过,崇德三年开了科举,如今三年过去,又该开春闱了。
春闱本该在二月,但关外寒冷,若在这样的天气考试,恐怕会冻伤了举子们,所以这考试的时间一向是往后推的。
天聪九年的科举定在了六月十五,崇德三年那次也便延续了下来,仍然是六月考,今年因为皇太极征战在外,此事无处上奏,便耽搁了。
范文程试探发问,
“您的意思是,开科举?”
平安点头,
“如今正是六月,往年这个月份该到时候了,即便是立刻能决定,今年没有提前通知下去,恐怕又要耽搁一个月。”
此事应当,待他去与礼部的同僚通个气,在和平安的其他几位先生商量一下,两方联名向皇太极上疏。
科举之事是应当应分,但范文程觉得此事应当没有这么简单,果然,平安拿笔在纸上勾勒出了一个“理”字,推过来给他。
然后笑得狡黠,
“先生上疏的时候,也顺便帮我报备一下?”
文理学堂提出的时候,即便是赶到了一个学习倦怠期,但仍然有很多学生心存顾虑,不能走传统科举之道,那他们还读书干什么?
是平安百般保证过后,靠着自己这些年推广农作物,修路办学堂在民间的声誉硬生生扛下来的。
当年便说了三年一考,若是说话不算话,他能叫这些学生们的唾沫星子给淹了。
范文程知道,即便是他不帮忙,八阿哥也会自己去皇太极那里想办法,硬拉着他是因为不愿意在这种事中牵涉太多,想做无名英雄。
何必呢,这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新式学堂的开办是靠八阿哥硬生生磨下来的,民间不知道,难道他们还不清楚吗?
皇太极当年那么轻松的吐口,这些年来一句都没有干涉过,难道真是因为想让人人读书识字?
恐怕还是想惯着八阿哥更多吧。
说来,普惠学堂和夜校的开办就已经是让人惊叹皇太极的肚量了,原本新式学堂是被坚决驳斥的,连他们都觉得如今在民间开智已经足够了,总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但过了一个月后不知怎么回事,八阿哥从辽阳回来后的某一日,皇太极竟然肯答应了,这改变实在是令人惊奇。
这其中的原因连八阿哥都说不清楚,只说皇太极这几个月来对他格外宽纵,甚至到有些溺爱的程度了,还去找萨满巫师不知祭祀了什么,阵仗颇大。
看着他时更是一副庆幸宽慰的怜爱神色,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梦到了什么不好的,所以醒来时便格外珍惜他。
不管怎么说,既然答应了总归是好事,利民之事,他们合该分忧。
范文程点点头,
“上疏时我会一并言明,八阿哥放心。”
平安笑得弯起眼睛,把面前的冰乳酪端给范文程献殷勤,
“那我便替学子们多谢先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