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策了。”席问归愉悦道,“钥匙不在画里。”
“那就在别的地方。”闻酌说,“我会找到的。”
他推了席问归一把:“去吧。”
席问归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闻酌见他迟迟不动,甚至还捞过他脖子补偿性地吻了下:“快去,你要是被人用了,以后就都别碰我。”
席问归一秒迈开步伐,问身体的位置:“它在哪?”
“床底。”
刚见面又要分开,席问归不是很满意地揽过闻酌的腰,强硬地压吻了会儿才松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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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已经满头冷汗了。
床两边都被头发透了进来,遮挡了所有可见光。现在她肉眼可及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分不清头发与地板的界限。
她完全不敢乱动,甚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因屏息太久而不得不发出的喘息也要用手捂住,就怕惊动周围的发丝。
它们就像活的一样,四处蠕动着。
柳卿感觉自己要死在这了。
虽然经历过很多次站点,也拿到了回家的车票,但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或者说,列车世界的大多数都不是多么厉害的人。
能在现实犯下罪恶,都不过是趁了时机,有所暗算。
而在危机四伏的站点里,他们所有人都只是蝼蚁,必须要抓住一切机会才能活下去,有些人会选择舍弃一些人性,有些人还需要一点运气。
她想到了许之涟。
虽然之前说好,不论谁先死,另一个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正视离别。
可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感到不甘。
脚踝有点痒,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下,前两天被狗咬伤的地方已经奇迹般地痊愈了,许之涟给她用了张很珍稀的票,她当时觉得没必要,但许之涟认为副本里处处是危险,高效的行动力很有必要。
可惜还是浪费了一张票……
脚踝处突然多了一股拖力,低头一看正是一缕头发,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一股热烈的灼烧感,痛到她根本抑制不住地惨叫一声!
紧接着那缕头发就把她猛拖出去——
柳卿面朝上,出床底的瞬间就对上一张可怖的鬼脸,直接大脑一片空白。然而不过一秒,那张鬼脸就消失了。
周边的所有头发也如潮水般散去,仿佛大梦一场,只有她被灼伤的身体在反应刚刚的一切不是幻觉。
柳卿偏头,看到了一双穿着病号服的小腿,往上看去,正是席问归的脸。
她扯了扯嘴角,脱力地瘫在地上:“当时来不及躲柜子
了。”
席问归指了指打开的房门,问:“你刚刚没听到有人从这里出去吗?”
柳卿脸色微变:“没有……出去?房间除了我还有谁……”
她看到了墙上那张变成镜框的油画框,意识到是有其他人进来了。
得到答案的席问归转身离开,眸色暗沉。闻酌就是从这间卧室出去的,但他既没有救柳卿,见面后也没和他提到这个房间的鬼,就好像没看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