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说出“金屋藏娇”这种话的醉鬼诗人,可能根本搞不懂璃月的历史典故。
帝君轻咳一声,转而说起正事:“蒙德来信,说风神失踪了,贵族们准备拥立新的城主。”
“唔……”温迪挠了挠头,情况在预料之外,但是既然没有拥立新的风神,对他来说就不算什么大事。
而且在璃月不用卖唱就有吃有喝有玩,简直是天堂嘛。
那些琐事的话,相信自由的蒙德人民能自己处理好的。
摩拉克斯正色问:“你真的不回去?”
“你会赶我走吗?”温迪可怜兮兮地问,蓝绿色的小辫子微微地晃动。
在那道幽幽的绿色眸光之下,仿佛提出任何要求都不会被拒绝。
何况以普遍理性而论,这样的要求对于能制造摩拉的摩拉克斯而言,并不需要很高的成本。
不过作为同僚,摩拉克斯总觉得这样放任一国之民不管,并不是称职的神明。
于是他郑重地说:“你若想处理事务,随时可以回来。”
这样诚挚的语气,这样“随时”的承诺,本不是个公平的契约。
也不像从契约之神口中说出来的。
更像是……一个长兄在殷切地叮嘱后辈,玩够了就回家。
温迪若有所思,这就是契约之神偶尔地例外吗?
其实,摩拉克斯隐约也注意到不寻常的地方。
岩神摩拉克斯自古通过与人订下契约而建立关系,却被风神带着喝了一杯蒙德的蒲公英酒,就此将自身的准则抛到暗海之外。
所有事务不需要用摩拉衡量,也不需要用理性来维系。
自由活泼的风神用音乐感染着一切,甚至试图把风传遍他的周围。
关系稍近的仙人丝毫没有异议,大都只能去给风神跑腿,甚至于周围的晶蝶也有进化成风晶蝶的趋势了。
更令摩拉克斯心中大震的是——
自从与风神相遇之始,所有的契约都变成了停滞失效的状态。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摩拉克斯也不太相信邻国神明真正愿意放下神权,为了避免他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再便指了指一摞高的文书,说:“巴巴托斯,来签个文书。”
温迪左右四顾:“甘雨小姐呢?”
“休假了。”
“为什么我没休假?”温迪可怜兮兮地说。
摩拉克斯耐心地解释:“所谓休假,是依据工作而言产生的相对概念。你不如问问自己工作了吗?”
“我不要……”
温迪刚一起身,就被一把按住,只能举手投降:“好吧,让我看看。”
摩拉克斯见状心想,果然风神仍然放心不下政务。
然而温迪扫了一眼就说:“诶,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我直接签了啊。”
摩拉克斯点头:“随便签。我负责。”
温迪叹道:“这话说得真令人感动啊!承诺给予特权而不需要担负任何责任,仿佛将整个世界献给心中至高的神明——可惜我已经是千古风流片叶不沾身了。”
摩拉克斯闻言,忍不住轻轻敲了下温迪的头。
温迪又问:“诶?我要签什么名字?”
“摩拉克斯。”
“诶嘿,以往在蒙德不必签名,因为我们的信仰都是用诗歌传唱。现在来璃月,倒是可以体验一把刺激!”温迪面露兴奋之色,已经跃跃欲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