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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定睛一看,魔尊正一手不轻不重掐着曲云织的脖颈,任凭她难受地挣扎,修长五指也如铁钳般纹丝未动,而另一只手上正抛接把玩着那柄断剑。
“人和剑我就带走了。”
万俟逐鹿没打算和修士们正面动手,他来此的目的只是探明玄微之死的虚实。
青云剑拿回去研究一二,至于这人,好歹也是死对头的结发妻子,从她口中能总问出点有用的东西。
再者万一玄微真的没死,而是隐匿起来。
他就不信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忍得住夺妻之恨。
“站住!”温从声怒斥。
随即一道阵法产生的惊雷狠狠劈在魔尊脚下。
万俟逐鹿缓缓回头,眉间隐现不耐。
温从声苦口婆心,“老夫知你与玄微的恩怨,可祸不及家人,曲夫人一介弱女子,不至于碍了你的眼吧?”
他眼馋人家遗产是一回事,玄微仙君的遗孀被魔尊掳走又是另一回事。
再怎么也不能看着小辈落入魔窟。
万俟逐鹿眼眸微眯,熟悉他的魔族知道这是懒得纠缠下去的征兆,“你们人族的规矩与我何干?”
语毕,不等他说什么,他带来的魔族手下已自发拦住阵法攻击,替他开路。
魔尊手一松,青云剑落入脚下的影子,仿若沉进深不见底的泥潭,他随手封了曲云织的经脉,将人往肩上一抗。
万俟逐鹿闲庭信步行走在交织的灵光中,肩上那人一动未动,像是知道无能为力索性认命,柔软的身躯如一条慵懒搭在树干的蛇,鼻尖还能隐约嗅到一阵幽冷香气。
并不算多么馥郁,却清冽好闻。
魔尊身形微顿,不适应地偏过头,想着速战速决,脚下影子感知到他的心意迅速向外扩张,如同轻柔覆下的夜幕,周遭景色转瞬白昼入夜,将在场的魔族也纳入其中。
在万俟逐鹿即将踏入黑暗前,温从声涩声问道:“你究竟想对曲夫人做什么?”
却见那年少疏狂的魔尊沉思片刻,摆出一张故作凶恶的脸,像是刻意吓唬小孩那样。
“吃了?”
突兀的深夜散去,魔族一行人已不见踪影。
玉京峰上的众人却比参加葬礼时,更为如丧考妣了。
上清仙宗第一人,玄微仙君的葬礼上任由魔尊闯入,不仅带走了仙君本命法宝,就连遗孀都被掳了去。
简直是奇耻大辱,仙宗颜面何在!
凝滞的寂静中,忽有一弟子义愤填膺地站出来,“绝不能让魔尊再猖狂下去!”
“在场参加葬礼的诸位,平日里都受到过仙君照拂,我们难道能眼睁睁看着他心爱的女子落入魔族之手吗?”
他手中长剑一声嗡鸣,铮然剑鸣声响彻长空,一扫众人心头阴翳,“此次是我们猝不及防才让魔族钻了空子,往后绝不能让今日之事重演!”
弟子躬身向众修士行礼,诚恳道:“为时尚且不晚,烦请诸位助在下一臂之力,救曲夫人于危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