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不上,剩下的给我。”詹铎道,一只手肘搭上桌面来。
原先还觉得这些糖水美味,很想吃一口。可现在,袁瑶衣完全吃不下。
只因为,詹铎方才无意识的一句真心话,愿意露出他性情柔软的一面。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两人会自然的分享彼此的感受。
后知后觉,袁瑶衣发现自己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是看他的腿。
将糖水吃完后,天已经晚了,正好重五也回来了,她便准备回家。
詹铎说送她回去,袁瑶衣哪敢用?他后面要办那桩棘手的案子,该尽早把腿养好了才是。
好一番推辞之后,他才答应让重五送她回去。
从县衙中出来,袁瑶衣的篮子里多了点心,是詹铎桌上的那些,他给她装上了。
“案子很棘手,是不是?”她问,踩着阶子下到街上。
重五跟在旁边,点点头:“世子也就是到了厚山镇才能得些安宁,在府里有麻烦事,在朝中还有麻烦事。就连国公爷也劝过,让他别碰这件案子。”
袁瑶衣安静听着,心中隐隐不安,若是连詹韶康都出口提醒了,那这件案子看来非同小可。
自然,她知道詹铎的性子,当初以他自己为饵入局,便是想着一查到底。
一阵风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都会好的。”她低低的道了声。
。
四日后,厚山镇这边的事情办完,詹铎启程回京。
一起的还有当初抓到的几个贼子,其中就有宁遮。
官兵将人押进囚车的时候,袁瑶衣就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个以前总爱拿着把折扇的青年,如今身穿囚衣,蓬头垢面,完全看不出原先的样子。
有那些愤怒的人,朝囚车丢着石子。
“老天保佑,案子尽快水落石出。”边上,伍氏双手合十,祈祷着丈夫早日回家。
其实,像伍氏这样的人不少,因为家人牵连进案子,受无妄之灾,全部寄希望于案子查明,家人回归。
一切准备好后,官衙大门内有人走出,最前头的人一身绯红官袍,身姿高挑。
他身旁跟着县丞,正说着什么,并伸手提醒着几步外的门槛。
并着,还有几个挎着刀的威武侍卫,跟在后面。
看热闹的人被吸引去目光,不再去理会囚车中的犯人,而是齐齐看着那位当朝最年轻的三品权臣,詹铎。
袁瑶衣看着詹铎上了马车,遥遥的,他踩着马凳,也正看来她所在的方向。
阳光很好,照耀他那般注目,天生便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也就是短短的功夫,詹铎便进了马车。而后,一行队伍正式出发,沿着镇子的这条主街,往西走着。
等队伍走远了,人群也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