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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如此,詹铎紧张的皱起眉头:“你怎么样?要不先躺下,别急着起来。”
袁瑶衣闭着眼睛缓了缓,而后掀开眼帘,一眼便看见男人担忧的眼神,方才那刻意装起来的傲气已然消散。
“没事儿,现在好了。”她轻道了声,看了眼他手里的剑。
这时,额头上一凉,是詹铎的手贴了上来。那种接触的微凉,让她想到了他的那枚麒麟玉佩。
“太好了,不烧了。”詹铎松了一口气,而后仔细打量着她,“不过脸色还很差。”
袁瑶衣看他,想起自己口里的药味儿,然后眼睛一瞥,看见一旁墙壁下的篮子,里面盛着些药草。突然,心中也就差不多明白上来。
“世子给我熬的药?”她问,因为身子弱,声音轻而无力。
詹铎蜷着腿不好受,便往地上一座,看似自然的慢慢伸直左腿:“按你小册子上的记载,我去后面坡上挖的草药。”
“你挖的?”袁瑶衣嘴唇动了下,口中残余的苦药味儿愈发明显,不禁蹙下眉。
见她皱眉,詹铎赶忙解释道:“你放心,不会有错,除了你的书册,我以前也读过医药典籍之类。而且,喂你之前,我自己喝了一碗,没有事。”
袁瑶衣当然知道没有事,因为她现在已经不再发热,且醒了过来,无非就是身子发虚而已。
她只是没想到,他会去给她挖草药,给她熬制、喂下。他,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府世子,从生来便不是伺候人的……
“你的嘴怎么肿了?”她问。
詹铎下意识拿手摸上嘴唇,指尖试着硬邦邦的,而这一碰,让唇木木的发痒。
“可能是碰到了毒虫之类吧,一会儿就好了。”他轻描淡写,并不十分在意。
袁瑶衣却不这样认为,他的唇肿着,略显滑稽,那样俊的一张脸,如今看着倒像是戏台上耍宝逗笑的艺人。
春天当然有毒虫,可昨夜的一场雨,毒虫应该不会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便是他亲自口尝草药,结果尝到了毒草。
他性子到底情高傲,她便没有明说出来,只是点了下头。
“你坐一会儿,我去把鸡烤了,”詹铎笑,厚厚的嘴唇勾着怪异的弧度,“下过雨,它正好出来溜达,被我逮到了。”
说着,他站起来走去火堆旁,用木枝支起一个架子,然后把宝剑架去了上面。
做完这些,他回过头来问了声:“我给你倒点儿水喝。”
袁瑶衣后背垫着包袱,倚在墙上,她这边的视线只能看着詹铎的背,但是能知道他从那个瓦罐中倒水。
做起这些来,他并不熟练,似乎是被烫了一下,手倏地缩了缩。后面,他吹着水,想让热水凉下来一些。
她看着他转身站起,再走回这边来。
“已经不烫了。”他在她面前蹲下,左腿明显的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