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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别吃。”詹铎道声,随之闭上眼睛。
眼见他这般,袁瑶衣便知他是不想再说话的意思。她攥上他的帕子,随后低头看着那包点心。
不就是吃了块点心吗?他这是生气了?
明明这几天看着他挺温和的,真是说变脸就变脸。
她也没再继续吃,将纸包包起来放在一边。
马车在街道上前行,马蹄声在雨夜里踢踢踏踏。
过了些时候,车棚顶的那盏羊角灯停止了晃动,跟着马车稳稳停下。有人在外面敲了两下车壁,说是可以下车了。
詹铎手指挑开窗帘,往外面看了眼,随后手一松收了回来。
“一会儿,你跟紧我。”他看着准备的下车女子,道了声。
袁瑶衣点头,而后拾起脚边的油纸伞,身子往外一探,那伞刷的打开来。
她从车上下来,陡然觉得风雨急了很多,往前看过去,黑夜中,前方竟是一片宽广的河面。
是运河。
风雨中,河面起伏着,仿佛下一瞬河水就会漫上来,将他们的所在之处给淹没。
“走吧。”詹铎下了车,从她手里接过雨伞,身形挡着风来的方向。
袁瑶衣视线被阻,抬头看着男子的脸:“运河?”
“对。”詹铎点头,从她的声音中能听到一丝丝的发颤。
袁瑶衣默默垂下眼帘,此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种凶险感。要说以前遇到危险,都是突发的,没有预料到的,只能被迫着去迎击反抗。
那么,这次就是明知前面是凶险,却主动的去探进……
这里没有宁遮的身影,只有他那个单薄的小厮在前面领路。
这处地方既然在运河边上,那么定然是离渡头不远。很多商人为了方便,会把货物就近找个地方存放,久而久之,在渡头附近便建了不少仓库,或用于短租、或用于长租。
果然,小厮最后领着他们进了一间仓库。
仓库有门没窗,走进来后,将厚重的门一关,甚至听不见外头的雨声。
宁遮正坐在一个麻袋上,手里摇着扇子,见詹铎进来,便拍了拍身下的麻袋。
“詹兄过来看看,这些是不是你的那批药材。”他脚下一跳,整个人站直身来。
詹铎快走几步上去,看着面前的十几个麻袋,然后手里解开系绳,掏出里面的药材来看。
袁瑶衣也跟着过去,她并不需要上手,只看着詹铎手里的便能判断出,这些就是当初从石头村收购的那批三七参。
她冲着詹铎轻颔了下首,暗示这批药材没有问题。
“的确是,詹某多谢宁兄一再相助。”詹铎抱拳做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