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木也在密切关注着舆情的风向,他现在在特上局。
他的秘书长对于卿生的“缺席”有些纳闷:“许助理今天怎么没和组长一起来?”
因为她穿越回去了。
“她去调察一些别的事。”
沈嘉木看着时晓的图文下不断涌现出的新评论,用辞越来越尖酸刻薄,他们其实并不关心凶手是谁,他们只在乎叫嚣着要拉帮结派,要让“上等人”主导舆论的时晓刚一粉墨登场,就沦为了小丑和笑料,所以现在是落井下石的时候,一个把自己绑缚在耻辱上的人,活该遭受到大众的批判。
秘书长看了一阵,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架:“时晓选择在网络上和姜林鹿对峙,且措辞十分的嚣张,她的确是太莽撞了,可是她不是凶手,所以有这种不理性的情绪我反正是理解的,不管她现在多成功,毕竟还年轻嘛,过激的言论不至于造成被社死的后果,网民对时晓真是太苛刻了。”
“你觉得她的行为很莽撞?”沈嘉木问。
“当然莽撞了,昌宁桥命案已经成为了一起热点社会事件,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越是不想被牵涉,因为这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时晓哪里来的自信那些人会为她出面,一群实名认证和一群披着马甲的网友理论?而且怎么理论?检方已经决定驳回重审了,那就显示证据不足,这些人怎么可能为了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人事,跟检方唱反调?”
“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沈嘉木看向他的秘书长:“你说得对,权利场上的人都擅长衡量利害,事实本应如此。”
这个时候,沈嘉木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让直接接通,进入3D模式。
“郭法医?”秘书长再次惊讶了。
“是我。”来电的男人说:“我不绕弯子,相信沈警官已经发觉了,我是被时晓@的其中之一。”
“请说。”沈嘉木很沉着。
“我先得承认,我和时晓有不正当的关系。”郭法医说:“我和她认识很多年了,有一段时间我很迷恋她,我甚至想过为了她离婚,但她劝阻了我。”
秘书长深呼吸。
“但时晓拒绝了我和她结婚的请求,她告诉我,她和我只是逢场作戏,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不值得我为她作出任何实质上的牺牲,但后来,你们知道的,我仍然和我的妻子离婚了。不是因为时晓,我是真的无法再忍受完全没有爱情的婚姻生活,离婚后其实我和时晓已经很久没联系。
不久前,她联系了我,她说她有一个朋友,需要法医界的素材……她询问了我很多专业性的问题,我当时并没有多想,但昌宁桥命案发生后,我就意识到了蹊跷,但我一直没有出面说明。
沈警官,从主观立场认知,我觉得时晓不是凶手,是,她以前的职业不体面,但她这个人,怎么说呢?我觉得她有她自己的真性情,她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人,具有特殊的人格魅力,她活得很清醒,但她本人就像一个吞噬他人理智的黑洞。”
沈嘉木用一种毫无情绪的口吻:“你迷恋她。”
“没错,我迷恋她,但我很清楚她对我没有爱情,所以我放弃了,可就算我放弃了,我仍然舍不得和她断绝联系,她的一个电话,就能让我放下我手头很重要的,但不至于火烧睫眉的事,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也会不遗余力。
沈警官,你也清楚的,法医判定准确的死亡时间依据的是几个大原则,这些事情,普通人并不清楚,他们也没有渠道察明,但时晓问过我如何判定一个人的准确死亡时间,她当时非常的细致,各种特殊情况,需要区别判夺的理由,她都知道了。”
沈嘉木挑眉:“你觉得刘莉的死亡时间,可能判断有误?”
“我是一个法医,我觉得我需要把我知道的事情告知警方,我无法确定时晓是不是凶手,因为昌宁桥命案我并没有经手,现在才说出来我知道的实情,也许已经有点迟了……沈警官,我是真的不愿意怀疑迟晓,可是,我知道她的确不是什么清纯的女孩,她把世情看得太通透,她特别擅长利用她的自身条件创造未来,我不反感她这样的女性,我甚至觉得她仍然是有魅力的,但我毕竟,我不能违背我的职业道德。我实话实说了,也会等待着对我的处罚。”
秘书长彻底的惊呆了。
“郭法医一直是我的男神。”秘书长欲哭无泪。
沈嘉木用拍肩膀的方式示以了同情:“你既然喜欢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就得作好准备他有一大片瓜田,郭浮羽这个人吧,能让他动情的永远不是一个瓜,而是同样拥有一片瓜田的女人,可是啊,最终他还是选择保有了自己的瓜田,你应当庆幸,你既不是瓜,又不是瓜田主,你只是一个吃瓜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