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人生得高大,马背上的民族,从小喝马奶长大,身形高大,力气奇大。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仗着结实的体型,气势很唬人。
两拨人扭打在一起,不相上下,短时间里没能分出个胜负。
温沅一门心思在小樱身上,她解开小樱脖子处的盘扣,对着伤口轻轻呼气。
“疼不疼?我让人叫御医。”温沅眉头拧成一座小山,小心翼翼撑开衣领,发现伤口又粗又长。
“娘娘,奴婢不疼,这南疆人太野蛮了,娘娘您小心点。”小樱这时仍不忘护着温沅,拉着她后退几步,生怕温沅磕着碰着。
“别乱跑。”温沅拉住她坐下:“坐着别动。”
温沅冷着脸时很吓人,小樱便不再动,僵着脖子坐下。
温沅:[系统,鞭子上有毒吗?]
系统:[没有。]
温沅放下心来。
心道回去后让御医送些凝肤膏来,以免留下疤痕。
莲华亭不大,两厢一动一静,像是被割裂开。
那头,揪头发的,家乡话骂人的,暗中下黑手的,吵吵闹闹像个菜市场。
这头,温沅全神贯注凝神观察伤口,用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血迹,连呼吸都是静的。
“啪。”莲花亭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簌簌下落的雪地中站着隐怒的天子。
“住手!”
众人回头。
“皇上。”
“皇上。”
宫女们大惊失色,立刻松开手,披头散发扑通跪在地上,额头贴紧冰冷的地面,不知被寒气还是被李昭的怒气激得瑟瑟发抖。
南疆人也是一愣,她们同样松开手,对太丰王朝的皇帝行最尊贵的南疆之礼。
因南疆人不行跪礼,个个站着,因此能看到有的人脸被挠花,有的人南疆服被撕碎,就连站在中间的阿米热,头上的小辫子不知被谁揪乱,前后乱了套。
“皇帝哥哥,她们竟然敢打我。”阿米热指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委屈地告状。
皇帝哥哥,这称呼,真是动听极了。
阿米热蓝玻璃似的眼珠里蕴着泪水,像南疆的木纳措湖的湖水,美得如人间仙境。
李昭朝她看去,那眼神与看南疆婢女时不一样,带着很明显的柔情。
“皇宫内大打出手成何体统,平日里学得规矩都被狗吃了?”
李昭这番问责,无论怎么听,都是对温沅不满。
毕竟她掌管后宫多年,规矩是她立的,人也是她管的。
南疆人连太丰话都说不明白,不知体统为何,情有可原。
皇宫内规矩多,宫女犯错轻则关柴房,重则杖刑。今日她们与南疆公主动手,若是贵妃娘娘不保她们,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温沅不会坐视不管,她站直身,说:“南疆公主无缘无故鞭打本宫的贴身婢女,我本宫让人教训,合规又合理。”
“明明是你撒谎在先。”南疆公主厉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