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吃的是解药?”崔竹看他手上握的瓶子,问他。
这瓶子跟之前崔竹在谢九安房间里看见的装治他头疾的药瓶一样。
谢九安视线自然也随之落过去,说:“当然不是,我只是被你气得头疼,所以停下来吃两颗而已。”
“……丁茂下的毒这么差劲,怎么还没毒发。”崔竹木着脸冷冷地问。
谢九安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也露出疑惑的表情,很快又朝他咧开一个粲然的笑,大言不惭:“我福大命大,区区小毒不能把我怎么样。”
崔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那就起来继续赶路,难道小侯爷想留在这过夜。”
“我不想走了,背我。”谢九安把药瓶往袖子里一塞,揪住崔竹的衣袖晃了晃,又推了他一把要往他背上趴。
崔竹被推得顺势侧了身,谢九安的胳膊就勾上了他的脖子。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崔竹不动,唇角弧度讥讽,“区区小毒不能把你怎么样,小侯爷还是屈尊降贵自己下地走吧。”
“虽然毒是小毒,但我有伤在身,”谢九安努力把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指给他看,一脸严肃地说:“不宜走动。”
崔竹侧身顺着他指的去看,伤口看起来不太浅,毕竟被划破的衣裳两边都被血沾透了。
但这跟“不宜走动”实在搭不上边。
崔竹嘴角抽了抽,瞥他一眼,拿出了塞在袖子里的刀刃。
谢九安挑了挑眉,眼里还露出跃跃欲试的光。
崔竹抿抿唇,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把他挂着自己的胳膊拿下来,说:“老实坐着。”
听见崔竹让自己把外衫脱了,谢九安更兴奋了,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笑得匪气,“荒山野岭的,小宋大人叫我脱衣服,这是想干什么?
“别忘了,这次该我了。还是你想主动伺候我?”
崔竹听得额头青筋跳了跳,忍不住想一刀把这混账玩意儿抹了干脆利落。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说:“闭嘴吧。”
谢九安喜滋滋地还想继续开口被崔竹一巴掌糊嘴上了,“别闹了,安分点儿。”
忽略谢九安投来的强烈抗议不满的眼神,崔竹拿刀挑起他的外衫,快速从他的里衣上撕下一块干净的长条。
听见他“啧”了一声表达不满,崔竹没搭理,把他的袖子撸起来,看见伤口的时候没忍住皱眉,这伤口比他想象中还要深得多,大概是因为谢九安不停折腾,也或许是因为刀上的毒,还有血在往外渗。伤口周围的颜色也都已经变成了深紫色。
抬头瞥他一眼,谢九安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露出一副“你看,我就说”的表情,懒洋洋道:“快背我,有重伤在身。”
重伤个屁,这点儿伤怕是他自己压根没放心上。
崔竹朝他咧出一个笑,不过略显阴森就是了,“既然伤这么重,是不是要先处理一番?”他拿着刀片在谢九安已经变成深紫色的皮肉上比划一番,“我之前看过别人怎么处理,先把这块坏掉的肉剜出来,以免毒素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