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不必讲究那些,更何况以你眼下的情况,你要是起身迎了我,我才是要生气的,多见外啊!”
“……”
黎姝抿嘴笑了笑,刚要说话,林琪就倾身凑到她面前,用一双青葱玉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我们才不足十日未见,你怎么就瘦成这般模样了,真是要叫人心疼死了!那日我就不该放你出宫的,该把你留在我那里,请太医给你好生瞧瞧,那样一来,太医当时诊出了你有孕在身,你现在也许就不会……”
话末,林琪哽咽着收了声,难过到眼尾都红透了。
黎姝不动声色的望进她眼底。
那里面浓浓的心疼跟自责,叫她一时间有些自我怀疑。
她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
然后她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林琪就又道:“我听说宁烬跟你兄长们都认为那日是你推那谢语落水的?为此与你闹得很不愉快?那谢语就没有与他们解释解释吗?”
“倒是有,可他们都觉得她是在替我狡辩。”
“他们怎么这样,你的为人他们还能不知道吗?你怎么可能做出冬日里推人落水那种事情来!而且抛开你待那谢语有多好不谈,就算你真的要对她做点什么,也不可能在人多眼杂的宫宴上动手啊!你又不是傻子!”
“是啊,可能真如菲儿所说,他们是把脑子丢在战场上了吧。”
“我看也是!”
林琪气愤的说罢,定定盯住了黎姝的眼睛。
那一瞬,黎姝敏锐的从林琪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几许探究,她心里那几分自我怀疑瞬间就消散了,还立刻就道:“那日我从宫中回来后就睡下了,隔天早上是被宁烬扯着衣领叫醒的,娘娘你是没有见到宁烬当时的样子,那愤怒到了极致的嘴脸,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骇人杀气,无一不叫我心寒,然后我突然就释怀了。”
林琪眉心不自觉的蹙起,“释怀?”
“是啊,那一刻看着眼前陌生到令我遍体生寒的宁烬,我突然就觉得,我的烬哥哥可能早就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凯旋归来的宁烬是谢语冒死救回来的宁大哥,不再是我的烬哥哥了。”
“……”
林琪双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她脑子里又一次闪过了“觉醒”二字。
可是早在她得知黎姝性情骤变之时,就已经跟系统确认过了。
系统十分肯定他们这个世界上没有觉醒了的人!
所以,黎姝的变化,只是因为被宁烬他们伤的太深,心死了?
为何她直觉不会这么简单呢?
这时,惊蛰快步从外面进来禀道:“夫人,那谢小姐来了,说是无论如何都想进来探望一下夫人。”
黎姝皱皱眉,正暗忖谢语都消停好几天没来她这边折腾做戏了,怎么今天又突然跑来了,就听得林琪说:“让她进来吧。”
惊蛰闻言朝林琪看了一眼,又询问的看向黎姝。
在黎姝冲她点了头后,她才应了一声“是”转身走出去。
林琪在她走后拉起黎姝的手愤愤道:“我来姝姝你这里的路上遇见了宁烬的母亲,她狡辩称姝姝你昨日只在她门前跪了不到半个时辰,会滑胎是因此前在宫中落水时动了胎气,既如此,那我就只好拿害你落水的人来为你出气了!”
“可谢语当时也不是故意的,是与我说话说得太过专注没注意到脚下,才……”
“是谢语叫你去那湖边说话的没错吧?”
“是。”
“那么冷的天,她在哪里跟你说话不行,非要去那湖边,她肯定是故意的,且她说不准早就已经知道你有孕了,是为了害你滑胎才假装脚滑拉着你一起掉下去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