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早晨裹着薄雾,弄堂里的人早起,提着痰盂马桶去倒。
叮呤咣啷,吵吵闹闹。
许思在屋里给苗苗扎头发,睡了一觉昨天的烦心事散了干净,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小丫头的头发长了不少,能扎的花样更多了。
许思给她左右各扎两条小辫,绑在一起,俏皮又可爱。
“苗苗,头绳。”
苗苗从小挎包里掏啊掏,选了近期最爱的小花头绳递过来,“小婶婶,小木哥哥去吗?”
许思说了今天带她去蝶梦,自己的舞蹈团就是好使,天天带去都没事。
“当然去呀,你们俩一起更有伴。”
明明小木是许家最小的弟弟,但他懂事听话带苗苗好手,有他在许思几乎不用顾着小丫头。
楼下钟姨在弄早饭,剩的鸡汤煮开下年糕片,烫颗小青菜窝个鸡蛋,吃完热乎。
“来了来了,快来吃饭吧,”钟姨端着上来,两碗大一碗小三人吃。
苗苗蹦跶到饭厅,“钟奶奶,苗苗有四个小辫子。”
小肉手伸出四个手指,她得意地抬起小脑袋。
“美得哩,”钟姨夸她一嘴,又回头问,“小思嗓子还难受伐?给你炖了梨汤等下带去喝。”
许思抱苗苗在椅子上坐好,“好点了,没大问题。”
钟姨说,“你们呀,天气凉了要注意,这跳舞一冷一热,跳出汗了可不能一下出门,凉风一吹保准生病。”
这絮絮叨叨的话听着暖心,许思笑笑说,“晓得了。”
她其实算的上很会照顾自己,上辈子一个人惯了,生病难受只有自己熬,所以冬天加秋裤戴围巾一点不落下。
昨晚属实是有点任性了。
鸡汤面吃完身子都热乎起来,钟姨把整颗梨炖的梨汤装进保温桶,“记得喝,别忙起来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