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的呼吸紧了紧,轻轻地挪了一下脚,不想十月立刻站了起来,喉中发出呜咽威胁之声。苏语只好把腿僵着放回去,就这样躺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君墨言的嗓音终于淡淡地响起来。
“我不会碰你,等你想明白,上天为何有雌雄之分的时候,真正愿意躺在本王身下的时候,你来告诉本王,本王依然让你当齐王妃。”
会有那天吗?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雄尊雌卑,已是几千年的时光,苏语不服,为何不能平等?为何女人就要在男人面前低声下气?
为何男人不可以专一专情,只娶一妻,携手到老?为何那引起通奸之刑,女子告夫、告官之刑,只罚女子,不罚男人?女人受尽折磨,男人还能三妻四妾?苏语,不服!
他就坐在窗边,手捧兵书,垂眼看着,不再和她说话。
“那你让它走。”苏语僵硬地躺了会儿,硬着头皮说了句。
“让它熟悉你的味道,和它过一晚,以后便不必再怕它。”君墨言还是头也不抬,专注手里的兵书。
有那么好看吗?穷兵才黩武!智者以智慧治天下。苏语抿抿唇,大着胆子翻了个身,十月的爪子立刻扑过来,摁在她的臀上,那利爪微微探出,摁得让她背脊骨都跟着发麻了。
突然,手臂上也有麻麻的感觉,她扭头看,只见一只拇指大小的蜘蛛正往上爬,那黑红黑红的颜色,那么多细脚让她脑中嗡地一炸,什么也顾不上了,一声尖叫,跳起来,一脚踩在十月的肥屁股上,再一连串尖叫往大门那里扑去。
“嗷……”
十月猛地跃起来,威武雄壮地一声怒吼,伸长爪子就往她的背上拍去。
“十月。”君墨言身形一跃,手掌在狮子的头顶上用力一摁,
十月喉中又发出一声呜咽之声,原地趴了下去,而苏语的后背衣裳已经完全被扯了下来……
她转过身来,哆嗦着看十月,又看那张榻。
“你吵什么?”君墨言盯着她,面色不善。
“有蜘蛛。”苏语指那张床。
这君墨言还是个乌鸦嘴,说什么,就来什么!等下别爬些蝼蚁来了吧?她浑身都不舒服起来,抬起手臂看,蜘蛛爬过的地方起了小小的红疙瘩,也不知是不是染了蜘蛛的毒。
君墨言往榻前走,苏语可不敢和十月站在这里,赶紧拉住了他的袖子。君墨言扭头看她一眼,她立刻挤出一丝笑意,小声说:“害怕。”
“胆大包天,还知怕字如何写?”他嘲讽一声,抽回袖子大步往前。
苏语赶紧跟上来,紧贴着他的脚步走。
君墨言又扭头看她一眼,双瞳里隐隐滑过一丝柔光,随即被惯有的高傲冷漠光芒掩去。
大掌掀开锦帐,拽下被子,苏语眼尖,突然发现脚头丢着一根翠色的竹子,难道……她脸猛地胀成猪肝红,这臭男人就用这东西戏弄了她一回!她却傻不拉叽地摆出那副手脚摊开的模样来供他戏耍,还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有多戏谑!想必一定看得开心吧!
长到这么大,哪个男人这样戏弄过她呢?又有哪个男人让她这样疼痛过呢?
他倒是一副平静模样,拿了那竹子,在榻上找了会儿,终于发现那只大蜘蛛躲在角落中,他拧拧眉,伸手捉起来,盯着看了会儿,脸色微微难看。
“看看你的手。”他转头看向她。
苏语把胳膊抬起来,一点米粒大小的疙瘩在烛光里露着,像滴胭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