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谁技术这么好,来警局报道查案啊!”他的眼睛都绿了。
顾淮只思考了一下,刘畅的技术还到不了这种地步,只能是他师父了。
没有太过惊讶,他见王玔又要往外走,叫住:“你别叫医生。”
“为什么?”王玔不解,“你过敏了诶!弄不好要出事!”
顾淮摸了一下脖子,还是红肿的感觉,但摇头:“你现在告诉护士,裴呈璟立马就会知道。”
王玔简直受不了:“那少爷知道就知道啊!你这是生病了,而且你和他现在的关系,不应该知道吗?”
“现在不能让他知道,”顾淮的眼珠动了动,“正是沈方泽要他慌阵脚的时候。”
到时候会议出岔子,裴家上上下下也会不得安宁。
王玔满眼都是“劝你不要太爱”。
顾淮吸了口气,稳住自己好友的脾气:“我也不是全为了他,要是股东大会不能正常进行,沈方泽在和裴家合作上还是会占很大一部分,沈家的力量依旧会很大。”
到时候就算他有确凿的证据又怎么样?真要和少爷玩脏的,完全没有胜算。
王玔的脸色沉下去:“没有王法吗?”
“裴家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顾淮看着王玔,“这次矿产业务之所以会出事,沈方泽敢连裴呈璟一起埋,就是因为他要重伤裴家。”
顾淮不服软,那就让他失去至亲,失去挚爱,孤立无援。
裴呈璟不听话,背靠财富权力,那就让他失去所有依仗。
“他怎么这么恶毒?”王玔惊叹。
顾淮垂眸:“沈方泽接手自己公司后的业务能力很强,就是在计划这些。他其实完全不急着要我现在死,本应该让我好好活着,继续无助地找寻到证据,最后发现根本告不到他,再眼看着裴家倒台,裴呈璟需要依附他。”
王玔只觉得自己有点无法呼吸。
顾淮把所有的线索线并排起来,从裴呈璟出发:“一切的开始都是裴呈璟和我相处,沈方泽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裴呈璟的话,我妈妈会死掉,很正常。”
王玔:“……”
“高考那段时间,我对我妈说,别在沈家做保姆了,”顾淮终于能把事发前后的事情说出来,“我完全有信心考到远离这些少爷们的好学校,也能在校期间拿奖学金,再不济可以兼职打工,完全不用我妈还做保姆,况且那时候攒的钱,也不用担心乡镇上的日常生活。”
他不是会将生活琐碎说给朋友听的人,环境越尖锐越不会张口,王玔都是凭第一次相处感觉沈方泽这人不行的。
到高洁出事,顾淮怀疑,王玔才彻底摸到沈方泽是如何对待顾淮。
现在亲耳听到,他倒是希望顾淮不要说了。
顾淮看着有关高洁的部分,手还是忍不住微抖:“我妈妈答应了,她想着外婆一个人需要照顾。”
高洁很快提出辞职,沈家也没有过多挽留,对他们来说,一两个保姆离开不是稀罕事。
但沈方泽显然不这么想。
顾淮离开,没有合同绑住高洁,顾淮也将没有束缚,到时候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闷着声音,到时候和裴呈璟的相处总有和睦的一天。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那天是自己妈妈最后一天上班,高洁一直对蛋糕耿耿于怀,平时少爷们吃不了两口玩得到处都是,顾淮还没有正经吃过。
在沈方泽要求订蛋糕庆祝高中生涯结束时,高洁也订了一个结业蛋糕。
她精心挑选,比沈方泽的蛋糕还要大,知道自己的儿子不爱甜,选的水果很多的一款。
顾淮看着高洁的照片眨眨眼,记得被撞毁的蛋糕,盒子边缘铺着芒果和草莓,血液的红和奶油的白混合,血腥甜腻。
他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我应该不是过敏,是应激。”
王玔的瞳孔颤抖,因为长期熬夜,眼睛里总是有许多红血丝,此时它们膨胀,让整个眼球都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