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既是病情的确诊,也是对何家未来的一记重锤,沉重而冰冷,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头一沉。
“啊?!”
何员外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全身剧烈颤抖,双腿无力支撑,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一旁的何管家见状,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何员外。
凌瑾韵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而坚定,没有多余的同情,也没有丝毫的妥协:“若何员外能接受何公子今后生活受限的现实,我即刻为何公子施以针灸治疗。若此实难接受,还请员外另寻他法。”
何员外紧咬牙关,眼中闪过挣扎与不甘,最终,他用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凌大夫,非是我质疑您的医术,实在是作为父亲,我心中有太多难以割舍的情结,难以接受爱子遭受此等不幸。还请凌大夫先为内人诊治,吾儿之事,我们再做打算。”
凌瑾韵的目光轻轻扫过一旁,李珠珠如同受惊的小鸟,瑟瑟发抖。
何员外捕捉到了这一微妙的交流,心中纵有千般不愿,却也只能狠下心来,再次咬紧牙关,决绝地说:“只要凌大夫能确保夫人腹中胎儿平安无事,李珠珠,就全凭凌大夫安排。”
说完,何员外微微点头,示意何管家。
何管家心领神会,快步离开,不久便带着李珠珠的卖身契返回,恭敬地呈上。
凌瑾韵接过契约,仔细收好,一切尽在不言中,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随后,在何管家的引领下,凌瑾韵穿过曲折蜿蜒的廊道,来到了何夫人的居所。
何夫人面容清瘦,神色中带着几分不易接近的威严,。
她的婚姻,不仅为何家带来了可观的财富,更让何家的社会地位与日俱增。
屋内,光线柔和,映照在铺设着精细织锦的塌上,何夫人因昨夜突感体虚,此刻正虚弱无力地倚靠在那用上等丝绸填充得柔软适中的塌上,周身被轻盈而温暖的蚕丝被轻轻覆盖。
她的贴身丫鬟正手持一方绣有梅花图案的手帕,轻柔地为她拭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门外传来通报,言说凌瑾韵已至。
何夫人闻言,费力地掀开眼皮,她微微点头,示意丫鬟以最恭敬的态度请这位远道而来的名医入内。
凌瑾韵迈着稳健的步伐踏入房间。
她立刻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香气。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引向不远处的小几上,那里摆放着一只造型古朴的香炉,炉中细烟袅袅。
何夫人尽管身体抱恙,但依旧强忍不适,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微笑,向凌瑾韵致以问候。
然而,当她捕捉到凌瑾韵那探究的目光停留在香炉之上时,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安。
“凌大夫,您一进门便对这香炉如此关注,难道……这香有问题?”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凌瑾韵轻轻点头,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确实,这香中混有微量的麝香成分,对于孕妇而言,实乃大忌。”
何夫人闻言,脸色骤然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