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翻个白眼:“这么喜欢圣旨,你当什么将军,当宣旨太监不是更合适么?”
侯顺剑眉倒竖:“你——我要把你一起抓回去!”
“侯顺!”侯英冷声斥下,作为兄长,侯顺反而对这个妹妹颇有惧色。
被她一叫,天大的火气也息了下来,侯顺磨磨后牙,退回到侯英身边,只是压低了声音抱怨:“那小子就是仗着他师父。”
赵吉得意地乘胜追击:“你还不是仗着圣旨。”
侯顺又要生气了,这回拦住他的是一刃瑕:
“我去定风塔。”
在他之后,侯英接过话头:“您带上五十人手如何?我与兄长就去平海楼,也带五十人手。”
一刃瑕微微拧眉,看得出他原本没有想过带人。
但可能是碍于侯英侯顺的背景,一刃瑕终究没有开口。
他们这副做派,好像要把且去岛瓜分殆尽一般。
一串对答下来,且去岛人虽然无一做声,面上却都隐隐不忿。
尤是赵吉,自从两个师兄离岛,他都以暂时的大弟子自居,现在要他眼睁睁看着且去岛沦为刀下鱼肉,实在越想越气。
三更雪却适时开口:“两位将军,大师兄,倒也不用这么着急。今晚下着雨,山中还有蛇虫扰人,依我看,不如等明早雨停了天光大亮,我们再行部署。况且,我们此行少不得倾岛主的帮助,借今晚和岛主略作商议,说不定事半功倍。”
侯英和侯顺面面相觑,一刃瑕的眉宇也沉了些许,红痕映着灯火越显深沉。
但曲相和开了尊口:“就照阿雪说的办。”
两相欢一怔:“可是阁主……”
曲相和连一记眼神也没多给,兀自撩开了衣摆,便在人群中盘腿席地而坐。
一众军士和杀手都匆匆闪避,只有同曲相和面对面的倾五岳眸色微暗,一振羽衣,同样坐了下去。
日月殿中,供奉着且去岛独一无二的剑祖像。
那是一尊高逾六尺的无面坐偶,怀抱长剑,下颌微收。祂的原身虽是倾如故,本身却没有五官,亦没有神态,只有衣袂飘掠,仿佛虚怀乾坤。
二人对坐,不知是不是巧合,坐姿竟然都与神像暗暗相契。
三更雪微微一笑,对赵吉道:“不知弟子舍是否还有空余?将士们一路长途跋涉,也累坏了,若有一些熟食果腹,就更好了。”
赵吉闷闷不乐地斜他一眼,又看师父稳坐如山,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
尽管无法理解这群人的用意,赵吉也只能道:“知道了,跟我来吧。”-
这帮人口口声声说要捉蛊人,可是且去岛最恨蛊人,怎么可能藏着那种东西?怎么看都是栽赃陷害,只是想把师父带走。
赵吉冷汗不止,走去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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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敲打着油纸伞的噪音帮他隔绝了外界,连三更雪接连的呼唤都没听见,还是后者上前把他肩膀一拍,赵吉才猛地回神,警惕地一个后跃:“你干嘛!”
三更雪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走太快了。”
“啊?这也快……”
赵吉嘀咕着,眼珠一转,却看见三更雪的衣角裤腿竟然落满了泥点。
再看他的神色,虽然带笑,但好像真的有些疲惫,不仅汗出得多,脸色也有些发白。
一个猜想浮出了心底,赵吉难以置信地问:“难道你……不会武功?”
有轻功的人不可能这么狼狈。
连他这样,在两个师兄面前只能算三脚猫功夫的人,用轻功走一段路,也能雨不沾身、脚不带泥,可三更雪看着威风,居然和普通人毫无差别。
“怎么了?”三更雪笑眯眯问。
赵吉连忙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他有心照顾三更雪,放缓了脚步,心中却不由得生出一个危险的念想。
这是天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