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对方人多,明明知道徐明秋是一个疯子,明明不想和噩梦见面。太多的明明,他娄文清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先不说李明远是不是同文帝的私生子,单单官大一级压死人,就不是娄文清可以抗拒的。
娄文清向李明远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李明远可以转移话题,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再好不过。
男人嘛,要的就是一个面子,哪怕是自己是怂了,也要怂得有面子一些。
李明远可不惯着娄文清,比你大一级,就是大一级。我不管你爹是谁,你也别管我爹的事情。因为没有他娄文清助攻,背负所有的正面进攻,他这个驯兽师如何驯服徐明秋。
他们两个之间眉来眼去,徐明秋看在眼中,笑在心里。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真的很扫兴。
“怕什么,就事论事。犯错了,就不能让人说了。”李明远诱拐了几次,发现娄文清一点也不上当,索性主动帮他拉起仇恨。
“只要,以后不用世子的席位自称自己。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这个副手,也是我的李明远的兄弟。他曾不止一次说,被你欺负过。
眼下大战在即,伤了和气,吃亏的总归是你们。你和我兄弟赔个罪,我再帮你说句好话,事情就结束了。”
徐明秋打量了李明远一眼,好似看到一个大奇葩一样,明明每句话都没什么问题,放在一起感觉问题不少。细想了一下,突然发现问题的所在。
好像我的兵马比较大,如果不是我脑子灵光,还以为被包围的人是我。
“这话说得的,不就是道个歉吗?”徐明秋笑得很洒脱,大有相逢一笑解恩仇的样子。“道歉没问题,就这么道歉的话,我感觉没有诚意,要不这样……”
徐明秋的话还没有说完,娄文清就扑了上来,抻着双手道:“不用,不用道歉,我那点委屈不算什么。”
他被吓坏了,被徐明秋洒脱的笑容吓坏了。这一切不能怪徐明秋,只能说徐明秋这样的笑容,早已刻画在娄文清的脑海中。
那时候,正是几年前的春天,徐明秋被人围堵在墙角。好在有傅海貌似保护,当时他们双拳难敌四手,傅海为徐明秋挡下了所有伤害。
为了保住傅海不被活活打死,徐明秋只能加以求和,谁知道对方不领情。正好,还是五皇子的新王殿下赶到,做了一个和事佬,这才保住了徐明秋和傅海的安全。
就在徐明秋那副笑容出现之后,娄文清的好兄弟就沦陷了,到现在还躺在家里的床上。那人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也是娄文清和他爹争先恐后要拍马屁的存在。
眼下这一幕,和当年那一幕是那么地相似,李明远也是他要巴结的存在。
兵部尚书的儿子被打得瘫痪在床,他爹受到了连累,导致连续几年都没有升职加薪。如果传闻中的私生子,也被徐明秋打得卧床不起,他和他爹还不以死谢罪。
“徐明秋,啊不,徐大少爷,徐大哥。当年我们都是半大的孩子,在一起玩玩闹闹的,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那都不叫事,道歉干什么!”
听闻娄文清的话,一旁等着给小老虎泻火的,将其驯化成宠物的李明远愣住了。自从娄文清跟着他之后,连个人在一块时说的最多就是,吃喝玩儿乐和徐明秋。
那种对徐明秋恨之入骨,恨得牙痒痒的劲头,听的李明远也很恨徐明秋。
这是一种可以传染的恨意。
而眼下那?恨意不见了,搞得李明远好尴尬啊!
“你……”李明远恶狠狠地指着娄文清。“懦夫,我瞎了眼了,看错了你了。徐明秋,你在京都做的你那些事情,桩桩件件我都知道。国难在即,我不为难你,你对着京都的方向三拜九叩,权当你给他们赔罪了。”
到现在,徐明秋早就看透了李明远的嘴里和把戏,就是想要靠着踩踏徐明秋来获得政治资源,然后好一步步的走上高位。
比起徐明秋来,他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戏已经演到一半了,徐明秋那副我不想惹事,不想在国难之际和禁军发生冲突的决心,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走到人群外面,对着京都所在的位置跪下。
“爹,这是我第一次真心实意叫你。如果不是你给我留下的底牌,我很难活过这么多天。到了这一刻,我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让傅海问我,是打算自己做开国之君,还是要做一个闲散的散人。
想必,你早就知道了今天,知道大夏国容不下我们父子二人。今日,孩儿我就用禁军的血来祭刀,看看我东篱军砍不砍得动,他大夏国的禁军。”
徐明秋这一拜,加快了大夏国内乱爆发的步伐,也让在场的三万东篱大军心中无名火起。
李涛并不是很了解徐明秋,但他了解在东篱王徐之坤,知道他的血脉不是一个任人摆布和任人欺负的人,手悄无声息地握在刀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