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孟德忧叹道:“公路兄家有娇妻美妾,钟鸣鼎食,自是无忧。
我所虑,如今天灾四起,而我等却无能为力,恨啊。”
这话一出,除了元公路外,所有人都放下了杯盏。
荀文若更是拱手一礼。
“哎,文若兄何至于此。”
魏孟德摆手,不愿受礼。
“听说有个太平道,四处行医救民,朝野上下,名望颇高。”
元本初神色莫名。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啊。”
“孟德兄慎言!”
荀文若低声告诫,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来来来,喝酒喝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宁宣回敬一杯。
饮宴小半个时辰,宁宣告辞。
“文若兄,你看宁兄如何?”
“卓尔不凡。”
“啊哈哈哈”
魏孟德大笑几声:“文若兄这么一说,我以后可要避着宁兄一些。”
“群雄并起,才俊辈出,福祸相依啊。”
荀文若暗自皱眉。
上一次英雄辈出之时,还是先秦末年…
与魏孟德他们一群大老粗饮酒作乐固然爽快,可与蔡家两姐妹抚琴谈笑亦为人生一大快事。
论才识,身为蔡伯喈之女,当世少有女子能与二女比肩,音律造诣,在宁宣印象中,只有大小乔能媲美。
悠扬琴音,夙凤和鸣,安宁祥和,小桥流水。
一曲奏罢,宁宣抚掌叫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呐。”
蔡昭姬眉眼轻垂,眸中带着一丝柔情。
正所谓郎情妾意,她多少明白一些宁宣的心思,可谁叫他是宁宣呢?
相比起跋扈纨绔的卫仲道,在她心中,宁宣已经远超她对于未来夫君的期许。
一旁蔡贞姬年纪稍小些,却不曾想这许多,与瑾儿一起摆弄着木炭上的鹿肉,生怕烤焦了。
“昭姬,过些日子我便要返回庐江郡了。”
蔡昭姬闻言,神色肉眼可见的黯淡几分,一双柔荑紧紧攥着手帕。
车马慢,锦书难托,若生意外,可如何是好?
念及此处,一颗芳心绞痛。
“是了,公子已是庐江太守,确实不能在洛都久待。”
强颜欢笑,就连蔡贞姬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