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口也是你,多一小口也是你。
接收到王曾亮幽怨的眼神,李圆笑趴在了他腿上。可能是保养得好,他本人看起来比他的年纪小很多,邹黎眼睛边都有几道细细的纹路了,同岁的李圆却一根也没有,像个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说是三天两头都在蹦迪,却也没什么黑眼圈,皮肤更是又白又光,不像邹黎那样憔悴发黄。
似乎所有的gay都很重视自己的容貌,李圆这种更是,他很知道怎样发挥自己相貌的长处,如何发挥自己的魅力引人注目。
就像现在,他堂而皇之相当自然地趴在他的腿上,笑盈盈地,没有一丝一毫的僵硬不自然,根本不觉得他俩在医院这样的公众场合维持这样的亲密姿势有什么不合适。
不,根本就是故意的。
王曾亮也不拦着他,靠在床头出神地看着他一会儿趴一会儿仰地歪在自己的腿上唧唧呱呱。
“我当初刚出柜时也是被人这么阴阳过的,几乎天天都被这么阴阳,家里外面,都是,你想我还是做餐饮的,遇到的杂七杂八的人更多,有时候有些男人会故意恶心我来摸我,我还得笑脸相迎假装没那回事儿……你可不知道,那会儿我活得多窝囊,为了不让那些人恶心我,我生生把自己吃胖了四五十斤。”
李圆仰在王曾亮腿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满脸感慨。
“本来以为胖了就没人说了,没想到……不过也算好事,如果当初没那些恶心事,我也不会去河边,也就遇不到你了。”他笑了笑,偏过头来看着王曾亮,“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因为你才想要去减肥的,是你让我知道,就算是同性恋,也是可以有除了生理需求以外的真正的爱情关系的。”
王曾亮沉默着拍了拍他的头。
李圆一个用力,将自己撑了起来:“所以啊,我不是不想听答案,我只是怕万一有一天你清醒了……”他抬起手在王曾亮手的上方,想要落下去,却迟迟犹豫着,最后还是落在了一边,和那只打着吊针的手轻轻挨着。
王曾亮反手要握住他,但却被他躲过了。
“我宁愿和你这样不清不楚,互相取暖也可以,没有答案也可以,但是,但是。”李圆抬起头,开玩笑一般道,“你要是打算和我玩真的,那标准可就不一样了。”
王曾亮最终没有给出答案来,应该说,是没能。
他打算张嘴的一瞬间,眼角瞥见了门外的一个单薄瘦高的身影。那人不躲也不闪,跟铁柱子一样杵在病房门口,神情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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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更不清楚听到了多少。
感受到他的目光,李圆也向后转过头,看到了门口的男人。他顿时整个人都僵了,立马要站起身来。
王曾亮一把拉住他:“干什么去?”
李圆饶是心理素质再强大,也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被“捉奸在床”的情景,明明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慌乱还是写在了脸上,他不自在地要把手从王曾亮手里抽出来,却被对方死死捏住怎么也不松开。
“亮哥!”
王曾亮依旧不松手,因为手过于用力,手背上的针管中有血倒流了。他面不改色,跟李圆说:“你坐着,不用起来,他很快就走。”罢了问门口的人,“有什么事?”
门口那人还是那个样,不说话,也不动。
于是王曾亮又问了一遍:“有什么事?”
那人这才仿佛回过神来,将目光从王曾亮打针的那只手上慢慢挪到王曾亮脸上,在王曾亮不耐烦地张开嘴要问第三遍“有什么事”时,那身影一晃,离开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听着应该连电梯都没坐直接走了楼道。咚咚咚的。
等着脚步声也消失了,王曾亮才慢慢松开李圆的手,笑了笑:“看吧,我就说,他很快就会走。”
邹黎就是这样的,从不屑于去向任何人要解释,永远都会保持着高高在上矜傲自持的体面,无论什么都不能让他笔直的腰杆弯曲半分。
不像他。
在医院又住了两天,胃部出血止住后,第三天便出院了。
这两天病房病友都出院了,李圆白天会去办事,有时抽空会过来跟他一起吃午饭,晚上则会来陪床,跟护士通融一下就能睡隔壁病床,便没有第一天睡陪护床那么难受了。
王曾亮也不像一开始一样拒绝他的陪伴,反而默认了这件事,并将对方的这些付出默默记在了心里。不打针的时候他会出去附近买点零食和水果,等李圆傍晚过来了给他一起吃。
如之前所说的,李圆并没有拒绝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反而像松了一口气一般,整个人舒展了很多,和王曾亮有说有笑的,甚至能当着王曾亮的面卸妆,半夜躺到床上还跟他预告说自己睡熟了会打鼾。
当然,两天下来王曾亮根本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