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眼底甚至带了一丝自己都不曾觉察的依赖:“公子,再多派些人手……可以吗?”
谢仪的眼睛像是一颗甜滋滋的杏仁糖。
根本容不得崔简之不应。
这一日。
锦衣卫上下所有人就没有停下过。
而崔简之更害怕的是谢仪会想不开,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从来没有过丝毫停歇,就连唇角龟裂出血,谢仪也依旧浑然无觉。
“姑姑,坐下来喝口水吧?”
崔简之的呼喊也被谢仪甩在身后。
就连马匹都跑瘫了,她却依旧像是感觉不到疲惫。
她的烧才退,这样下去,怎么能够熬得住?
眼见谢仪眼底的光一点点涣散而开,他温柔劝说无果,崔简之索性强硬地将他圈入怀中,噙住了她血迹弥漫的伤口。
一点点地湿润着她发干唇角。
“我说过,在确认谢谨安危之前,你至少应该先保证自己别再像昨夜一样直接倒下去……姑姑,你在意谢谨。”
“可我只在意你。”
“我要的是你无恙!”
至于其他谢家人?
对崔简之,都只是陌生人!
他所作种种,只为谢仪能够开怀。
又是一记长吻。
谢仪本就晕晕乎乎的脑子更加不清醒了,她甚至就连反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一点点地软倒在崔简之怀中。
就连呼吸都是被崔简之带动席卷。
直到她的腿真的开始打软,崔简之才终于舍得放开她:“我知道你心里怪我没有一开始就把谢家变故如实告知……”
“我当时想得,是能瞒一天是一天。”
可他忘了,让谢仪毫无心理准备的直面家家人的巨大变化,才是对她来说最大的伤害。
她抿着唇角,摇头:“公子说笑了,奴婢从未怪过您。”
谢仪能凭靠自己在京城活下来,还越过越好,就说明她的自愈能力远比想象中强大。
父亲的转变让她受伤、难过。
可那也仅仅只是当下。
“怎会怪您呢?”
现在的她虽然还做不到像没事人一样,但也可以勉强撑起理智。
“若没有您,奴婢或许终其一生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至少,让我夙愿成真了。”
崔简之看着她强撑,心痛更加。
正想抬手拿指腹轻轻蹭她面容,却听谢仪的声音又轻又远:
“当时或许你说对了,救他们回京,是奴婢的执念……当初约好一家京城团聚,可过了这么多年,奴婢怎么就忘了问他们一句,是否愿意?”
“是不是奴婢太过于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