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懿和大学同学约着玩了几天,行程第六天,陆徽时的工作节奏终于慢下来,准点下班回到公寓。
打开门,沈今懿没有外出,正在沙发上接听电话。
他把专门给她带回来的奶油可颂放进冰箱里。
出来时,这通电话结束,他走向她,随口问道:“谁的电话?”
沈今懿悠悠道:“外公的。”
陆徽时脚步微微一顿。
“你居然骗人!”沈今懿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外公现在还在瑞士,明明要明天才回伦敦。”
这人春秋笔法把她骗过来,难怪不让她发信息呢。
陆徽时波澜不惊道:“是吗?那是我记错了。”
才怪,沈今懿心想。
他对数字的敏感度精准到小数点后很多位,她不止创一次听到他在会上挑出数据上的细微差异,怎么可能记错一个简单的时间。
分明就是故意的。
谁能想到堂堂陆总,竟然会骗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
翌日,沈今懿待不住,先回了外公家,陆徽时这天提前下班,在傍晚时到达老人家所住的富人区。
花圃里的各色花卉争奇斗艳,戴着遮阳斗笠的佣人正在浇水,陆徽时认出那是熟面孔。
遭受长达数十年家庭暴力后勇敢起诉离婚的农妇、照顾沈今懿多年、替她站上摄影最高领奖台发言的阿姨。
她回国后,把人安排到外公这里,帮忙侍弄他的花草。
阿姨开门迎他进来,他常来外公这里,频率甚至高过陆憬然,并不需要带领,叫阿姨忙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招待他。
走上台阶,黄昏笼罩着这栋白色的建筑,柔黄朦胧的光影里,入目的一切宛若置身油画的稠浓,世界有种不真实的虚幻。
让他想到五年前,一如此刻的那个黄昏。
那一日,他的行程临时变动,空出来的时间,他叫人开到这里。
走上台阶,绕过几根罗马柱,转角是上二楼的楼梯。
他不知道,几分钟后憬然会到这里,而沈今懿正埋伏在转角处。
他送沈今懿的珠宝,一直都来自于同一品牌:Flechazo。
和品牌主设计师聊天时,听到他说起这个单词的意思。
来自于西班牙语,意为一种突如其来的爱慕之情或是一见钟情的感觉。这种感觉通常迅猛而强烈,常常在不经意间产生,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并难以抗拒。
他没什么艺术细胞,反应平平。
设计师笑言,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知道它的含义了。
那一天,十六岁的少女在他眼前。
命运的钟声敲响,余音不绝,他仿佛听到上帝在他耳旁轻语——
陆徽时,看,你的爱神降临了。
(先看吧,还会细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