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停在前庭,陆徽时踏着一地月色走进别墅。
凌晨两点,他打开次卧房门,床头的小夜灯亮着,为渐变粉朱丽叶塔玫瑰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
沈今懿喜欢新鲜的事物,所以华清府的玫瑰每日都不同。
他缓步走近,视线落在大床熟睡的一大一小上,睡颜同样乖巧。
沈今懿侧躺着,墨发披散,遮了她半张脸,呼吸平稳悠长。被面上的白色毛团子很警觉,懒洋洋地睁开眼,见是他,翻身朝他露出柔软的肚皮。
陆徽时没理羔羔,俯身摸了摸沈今懿露在外被子外的手,触感温热,才动作轻柔地将她睡得凌乱的发丝整理到脑后。
精致无瑕的五官展露,她的睫毛在微弱的光源下投下一道密影,陆徽时观察片刻,伸出指尖轻轻拨弄了下。
给她掖好被子,再去摸羔羔的时候,小东西已经生气了,背过身子往沈今懿身边靠,不愿再理他。
陆徽时轻笑,这傲娇的脾气,和它另一个主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能受到半点冷落。
半梦半醒之间,沈今懿感觉到她被抱进一个宽厚的怀抱,潮热的白茶气息大雾一样缠上来,将她的睡意拖拽着去往更深的梦境。
耳边似乎响起一声舒快的喟叹。
睡前忘了拉遮光窗帘,明媚的晨光攀爬进房中。
沈今懿在一声清脆的鸟啼声悠悠转醒。
神思还不清明,她下意识往被窝里拱了拱,额头不期然触及一块硬朗的骨骼,她豁然抬头,入目所及,是一张放大在眼前的俊脸。
眉骨清俊,眼窝深邃,高鼻薄唇,轮廓线条清晰利落,组合成一张极为惊艳的脸,是陆徽时。
他竟然提前回来了。
看清他人时,沈今懿呼吸窒住,顷刻间,胸腔里仿佛有一万只蝴蝶同时振翅,在她心里和耳边呼啦啦地吵闹,声势浩大,宛若一场铺天盖地的海啸。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沈今懿安静地窝在陆徽时怀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
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这个星期看来都没休息好。
不知道是她的目光太直白,还是他对别人的注视太敏感,没过多久,他就缓缓睁开眼。
沈今懿担心他揪着自己这一个星期睡在他房间的事做文章,决定先发制人。
她往男人怀里钻:“陈妈偏心,你的床为什么比我的软。”
温软的嗓音拖着,说不清是抱怨还是撒娇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