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密密,像一场温柔的春雨。
他的存在感比屋外的雷雨更强,让她惊惶又悲切的心安定了不少。
陆徽时侧身看过来,对上两双如出一辙的幽蓝眼睛,视线在她怀里的猫上停留两秒后,他抬手摸上去。
“嗷呜——”
羔羔一瞬间炸毛,对着他张大嘴哈气作势要咬他,气出了飞机耳,四脚乱蹬,对着他一通撒气后骂骂咧咧翻身埋进沈今懿怀里。
沈今懿看得目瞪口呆,有些好奇地问:“你做了什么,让羔羔这么讨厌你?”
她早就发现了,羔羔这个粘人精一点都不亲近陆徽时这个主人,平常从不和他蹭蹭贴贴,碰到他都会故意绕道走。
陆徽时收回手,沉默两秒:“上个月带它做了绝育,回来之后就这样了。”
沈今懿丝毫不顾及他的心情笑了,幸灾乐祸地说:“猫咪很记仇的,你肯定没有表演一下舍不得它。”
陆徽时不置可否。
沈今懿这时候才问他:“你不是还有一天才回来吗?”
陆徽时随口道:“没事了就回来了,没必要多待。”
沈今懿点点头,只是干坐着陪她又嫌乏味,灵光一现要陆徽时给自己讲睡前故事。
出乎意料的是,陆徽时这时候倒是好说话,拿出手机搜索出一个文档。
夜灯调暗,低沉的嗓音在房间响起:
“Inasmallvillage,therelivedayounggirlnamedLily。
Oneday,shereanohemail。
Itsaid:"Meetmeattheoldoaktreebytherivertonight。”
(在一个小村庄里,住着一个叫莉莉的小女孩。一天,她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上面写着:“今晚在河边旧橡树下见我。”)
他的口语醇正,也是和她一样的伦敦腔,压低声线时有股内敛的慵懒苏感,沈今懿想他要是肯去做个CV,应当也会做得很好。
听了一段后,她轻蹙眉头,挑剔道:“儿童故事?太幼稚了不适合我,换一个。”
陆徽时淡声:“只有这个。”
就知道这个人不会惯着她。
沈今懿不高兴地抿了下唇,忍下小情绪没有再开口,垂下眼,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
平日佩戴腕表的地方换成了一个黑色手环,应当是监测心率和睡眠一类的,内嵌的小绿灯一闪一闪跃动。
他的手也很好看,骨节分明,手背上深青色的筋络凸起蜿蜒,在矇昧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性感。
陆徽时感觉到手背上有一点痒意,侧眸看去,沈今懿专心致志地盯着他的手看不止,不安分的指尖还按压在他的静脉血管之上。
视线回到屏幕,他把手从她指尖下抽离,拿过一角薄被盖住她的手,宽大的掌心隔着薄被覆在她手上,微微施加了一点力度。
沈今懿试着动了动,他的手抓握得更紧,很快,他掌心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被传递过来,让她也跟着热了。
故事还在继续,动作被禁锢,她百无聊赖,只好偷偷打量他。
他做任何事都有一种不受打扰的专注感,这副皮囊实在生得优越,半个侧脸也有惑人心神的本领,要是做个演员,就靠着一张脸也能在娱乐圈杀出重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