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妘娇还真没说谎,她在县城内瞧见过这两个书院的学生,穿着月白色的袍子,衣摆上用银线绣着鹿和鹤。
苏四郎是个清风朗月的少年,特别是一双眼睛,皎皎不输星辰,身姿挺拔如松。
他若穿上白鹤、白鹿书院的衣衫,怕是会更夺目了。
谁都喜欢看美人,妘娇也不免俗。
“你就如此信我?”苏四郎苦笑,以为妘娇方才的话是安慰自己,自嘲又苦涩。
“自然!
”
妘娇毫不犹豫的回答,“四哥无论去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
”
苏四郎的右手坏了应该不足一年,可就在这一年不到的时间内,他没有丝毫颓败,反而是学会了左手写字。
妘娇瞧过他抄的书,是端正拘恭、横平竖直的台阁体,堪比放在博物馆里的最珍贵的字帖。
左手写字可比右手难多了,而且还是在短短的时间内。
这样坚韧不拔如竹的少年,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好!
”
苏四郎眸光动了动,“我会尽力试试,不保证一定行!
”
裴家的到来虽然让人扫兴,可夜里苏小妹和柳氏在尝了妘娇的做的菜肴后,便露出了惊为天人的赞叹。
苏小妹更是恨不得把碗里的肉都夹给妘娇吃。
她太喜欢现在的嫂嫂了——
苏家人倒是卸下一块大石,可张家这边却闹翻了天。
张家老爷子年幼时在茶楼做账房和前任县令的师爷关系极好,之后更是娶了一门破落秀才的女儿刘氏为妻。
刘氏为张老爷子生下两儿一女,大儿子张嚣如今在镇上开茶楼,而小儿子张五便在村里放印子钱。
“你这个蠢货,你坏了我的好事!
”
张五看着裴大工,气的头皮都炸了,“妘娇这个小娼妇、小贱蹄子,她敢打我,我自然要让她好看!
”
“你把银子拿回来了,我们还怎么去苏家抓人?”
五百文钱于张家而言不过是小钱,他们更想赚周老爷的五十两银子。
妘娇容貌姣好,即使不能卖到周家去配阴婚,也能卖进窑子里大赚一笔。
还有苏家那个小哑巴,长的也不错。
他这次吃了大亏,不敢宣扬是怕外人和妘娇有样学样,学会反抗张家的敲诈、压迫。
“表哥!
”
裴大工低着头,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赶紧开始撒谎,“我原本也不想去的,是裴大力让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