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玉手上动作用力,想着将他拉近些,一下,两下,谢应昭纹丝不动,直到第三下才顺从着她的力道靠近过去。
抬手撩起垂落在脸侧的发丝别至耳后,谢应昭轻声问她:“怎么了?”他今日应该没有做什么讨人嫌的事情吧。
方才试过之后,宁姝玉对谢应昭的力气有了更加具象化的理解,干脆松开手从床榻上直起身,双手齐齐上阵猛地将他推倒在床榻上,身体紧随其后覆上去撑着胳膊在谢应昭上方。
宁姝玉这才趁机回答他:“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像忘记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比如说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最重要的一件事。
身下的人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傻眼了,半晌说不出来话,也忘了去调整眼下的姿态。上方的人早已卸掉浓艳的脂粉,在暖黄的烛光映衬下一双眼眸格外明亮,唇边带着些不明意味的笑,搅得谢应昭一颗心都不知何处安放。
瞧着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宁姝玉笑意更甚,“虽然夫君在外处处说我胆小,但我却是不认的,不如等今夜过后再来评判。”
话音落下,宁姝玉便合上眼睛轻俯下身去,唇瓣轻轻碰上了谢应昭嘴角,一点点向上啄吻,在触碰到他的下眼睫时身下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上她的腰间,瞬息之间两人便调转了方向,她闭着眼只听见谢应昭的声音微微有些喑哑,“夫人说的是,日后再也不说了。”随之而来的是他更加用力的亲吻,是宁姝玉那挠痒痒般的啄吻完全没法比的。
桌上的红烛渐渐被人遗忘,不知何时床榻上的帷幔被人扯下,遮住了满帐春色,只余下烛火摇摇晃晃地燃了整晚。
翌日,宁姝玉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谢应昭的身影,青绾时时刻刻关注了屋内的动静,几乎是她刚醒便进来要张罗着替她梳洗了。
将将梳洗完准备去侯夫人那边请安,踏出院门还没走多远宁姝玉便被一道身影吸引,停下了脚步。
出了谢应昭的院子再往外走几步就有一个不小的演武场,周围分门别类摆放着各色兵器,而此时谢应昭正在场地中耍着一杆长枪,气势汹涌,招招凌利。宁姝玉并不懂枪法,却也觉得无论他同谁对打也不会落入下风。
她没在旁边站太久,谢应昭目光甫一接触到她的身影便马不停蹄丢了枪,快步走到宁姝玉面前,“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再多休息会儿?”
“哪有新妇第一日便晚起道理,总还是要去请了安才好,这你都不知道吗?”虽然宁姝玉以前在宁府时甚少去做这些,但不用做不代表她不懂,同父亲学习经商是一回事,该会的礼仪她一项也不会缺漏。
“母亲他们也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你安心便好了。”谢应昭还想再劝上两句,与其去请安还不如早早吃上早膳。
宁姝玉一点也不听他的,拉着青绾就要走:“一码归一码,在不在意的以后另说,这第一次我是非去不可!早知道你还拦着我,刚刚就不该停下来。”步伐飞快,丝毫不理身后的人。
眼看劝说无果,谢应昭抬脚跟上,“欸,夫人等等我啊,我陪你一块去!”
正堂中还挂着些昨日的装饰,侯爷夫妇并排坐着在闲聊,氛围格外热络,看见门外有人过来倒是颇感新奇。
侯夫人停下尚未完结的话题,打趣着两人:“你们这是?新婚燕尔的不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大清早跑过来作甚?”侯府中由夫人执掌大小事宜,侯爷甚少会对家中诸事做出论断,一切尊夫人为先。
“儿媳特来请婆母安。”宁姝玉礼数周到地躬身,双手持新斟好的茶水,恭恭敬敬递上前去,待婆婆接过后又忙不迭再奉上一杯给侯爷。
上首二人快速接过,完全不像话本中写到的会刁难儿媳的样子,不仅如此侯夫人还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方木匣,饮完茶便交给了宁姝玉。
“这是婆母给你的见面礼,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婆母。”她笑得爽朗,手上的动作也极尽轻柔,宁姝玉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手上拿着匣子,接也不是,推拒也不是,还是谢应昭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坦然伸出手接过,“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以后一定多多地来,东西我就替夫人收下了。”
侯夫人斜觑他一眼,不客气说道:“这么在乎你夫人啊?那怎么不早些告诉皎皎府上不用搞什么晨昏定省的,白白浪费了休息的时间。”
小名突然从别人口中交出来,宁姝玉还是有些诧异的,不过她掩饰得极好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