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的脸一下没了血色,这次没人掐着她的脖子,但窒息感却像排山倒海一样袭来。
李琴双腿打着颤,跪了下去:“九千岁饶命,小的不知道。。。。。。不知道您要迎娶的是。。。。。。小的不是要冒犯您的。”
谢无宴微微侧头望了过来,“现在知道了?”
李琴像是看到了一线生机,忙磕头求饶:“知道了,知道了,小的知错,小的这就让人抬走。”
李琴说完,便要招呼人去抬棺材。
步撵里突然传来一声轻笑:“那怎么好?你空着来,怎么能再空着回去?”
谢无宴挥了挥手:“去,把崔家七公子提来。”
崔家七公子,崔弘文,李琴的好大儿,现在正关在顺天府大牢。
听到提及自己的儿子,李琴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除了心惊胆战的恐惧,那便是绝望。
她忙跪下磕头求饶:“千岁爷,求您高抬贵手,饶恕小的一回。”
步撵里的人充耳不闻,喜乐停了下来,百姓们站在一旁看热闹。
送人棺材这样恶毒的事,便是放在普通人家都不能忍,何况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所有人都觉得李琴是咎由自取,没有一个人为她抱屈。
很快,穿着一身囚服的崔弘文已经被拖了过来,他浑身是伤,但还有半条命。
见着那口阴森森的棺材,崔弘文顿觉不妙,他拼命挣扎,嘴里呼爹喊娘。
李琴看见自己儿子的惨状,心中慌张又焦灼,忽地一转头,看见大门内走出来的陆似锦。
陆似锦一身嫁衣好似霞光织就,一步一盈,流光溢彩,与头上的凤冠交相辉映,可即便盛装如此,众人还是被那张出尘清绝的脸吸引了过去。
如皎月清辉,空谷幽兰,过目难忘,都把路人都看痴了。
崔漫雪看着陆似锦身上那华丽炫目的嫁衣,仍有些恍惚。
九千岁要娶的真的是表姐?
是表姐不愿去王府做妾,所以也跑到千岁府自荐枕席了?
表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自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