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先让我冷静一下。”
罗贝尔还没有做好出柜的心理准备,为防贞操受到威胁,他僵硬扯开话题。
“白狗,你为什么会在这?”
“因为我没有屏蔽他。”亚历山大抢着回答道,随后,他从衣领子里抽出一个金属方盒,从里面抖出一根纸卷的雪茄,点火放进嘴巴,深吸一口,沉醉地吞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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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贝尔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这是特制的合成雪茄(Zigarre),一种……高级的手工化学成瘾品。生活的重压会令你不自觉地贪图成瘾品的乐趣,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已经离不开它所带来的片刻安宁了。”
他又吐出一口,笑眯眯地把方盒递了过来:“最后一根了,要不要试试?”
他摇了摇头。
“很好,吸烟是种恶习。”亚历山大满意地收起铁盒,“你越来越讨我喜欢了,我说,别跟着某个连真名都不愿暴露的跟屁虫混了,跟着我吧,推翻暴政,打破枷锁。”
“我不是跟屁虫。”白袍人驳斥道。
“那你还不快把自己的真名告诉这孩子,这是为人处世的基本礼仪。”
“我还……没有名字。”
“咦?”
白袍人尴尬地偏过头:“我……上司跟我说,等我干完这趟活儿,才给我分配名字。”
亚历山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沉默地抖了抖雪茄烟灰。
被晾在一旁的罗贝尔眨眼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之前,每次提到亚历山大时,白狗总是带着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急切感,反复催促他尽快杀死对方。即使自己的老朋友、传说中的圣女被亚历山大所蛊惑,也没能动摇他分毫。
但这一次,亚历山大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他面前,白狗却表现出惊人的冷静,不仅如此,现在甚至和对方一句一句地聊了起来。
亚历山大抖完烟灰,又将雪茄放进放进嘴里深吸了一口:“最近工作如何?”
“别提了,自打出了你这档子事,我三天两头就要往这边跑,那边的活儿还不能不干——你以为这要怪谁啊?”白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呵呵。”亚历山大面无愧色,“前面呢?情况如何?”
“一如既往地糟糕,不如说,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更烂了。说实话,大家的耐心有限,要我说也是,把希望寄托在大浪淘沙,期待奇迹,不如用扩张算力的经费多开辟几条新航线,我们一起润麦哲伦算了。”
“大家不会甘心就这样离开的。”亚历山大平静道,“就像这个世界的人类,不可能心甘情愿地任我们摆布一样。就算一时逃走,早晚也会被追上来,与其客死他乡,更多人宁可死在家园。”
“还不是你胡乱搬弄是非,弄出那么多幺蛾子!”白袍人大怒,一拳砸在腿上。
罗贝尔立马还以颜色,也砸在腿上。
“你打我干嘛?”
“废话,你先打我的,砸你自己的腿去。”
“呵呵。”看他们二人打闹,亚历山大忽然发出笑声。
罗贝尔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半分敌意,不禁将心中萌发的疑惑从口中吐出:“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亚历山大将燃尽的雪茄丢下马车:“同事关系。”
“确切的说,‘前’同事。”白狗不爽地补充道。
“我懂了。”罗贝尔点了点头,“车夫,掉头,回家!”
马车停下,驾马的车夫一脸诧异地扭头抬眼,试图从罗贝尔嘴里得到更具体的命令。
“哎哎哎,别走啊!”白狗连忙打断,“我们不是约好了去莱茵兰消灭魔鬼……”
罗贝尔翻着白眼撇着嘴:“但他不是敌人,他是你认识的同伴,你根本没跟我说过这些。”
“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亚历山大赞同他道。
“听到了吗,白狗?你的同事可是诚意满满。”罗贝尔用充满威胁意味的眼神直直凝望眼神闪躲的白袍人,“如果你再不和我请说出全部实情,我就像你的老朋友贞德一样跳反了。”
白袍人拽起兜帽,遮住脸庞,嘴巴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罗贝尔揪掉了他的兜帽,恶狠狠道:“哭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