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兰,意指“莱茵河流淌过的土地”,意大利的波河、德意志的莱茵河、东南欧的多瑙河、英格兰的泰晤士河以及法兰西的塞纳河,构成了复杂的水网系统,养育着沿河流域的上亿欧罗巴居民。
在遥远的古罗马时代,彼时的德意志大地被多如牛毛的部落首领统治着,彼时的莱茵河并没有一个确定的名字。可考的莱茵(Rhēnu)一词首次出现于古罗马地理学家斯特拉波的《地理志》,书中以罗马为中心,记载了西至不列颠与伊比利亚,东至安纳托利亚与埃及的地理情志。
在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的《高卢战记》,同样使用拉丁语Rhenum记载了日耳曼蛮族口中的Rīn,意即“波涛汹涌的河”或“翻滚流淌的河”。罗马诗人卡图卢斯在其歌颂凯撒大帝功绩的诗篇中如此赞颂道:“……追寻伟大恺撒留下的足迹,徒步穿越高峻的阿尔卑斯山,直至高卢的莱茵河(Rhenum)、可怖的海峡和世界尽头的不列颠……”
而德意志一词同样并非日耳曼人对自己的称谓,法兰克时期的西方人(相对于日耳曼人而言)以Theodisca一词代指莱茵河以东的蛮族部落。而德意志正式成为国名,则要追溯到《凡尔登公约》将法兰克帝国一分为三之后,“日耳曼人”路易统治着一片从未被罗马人或法兰克人长久征服的土地,他便以“东法兰克与德意志的国王”为称号,以此交换日耳曼部族的效忠,这便是现代德国的前身。
就像许多现代学者指责印度(India)与中国(China)的国名带有严重西方中心主义的色彩。德意志与莱茵河亦带有强烈的古罗马中心主义色彩,这是征服者强加给日耳曼人的别名。
甚至连带日耳曼(German)一词本身,都出自拉丁语中的日耳曼尼(Germani),意即“临近的(Ger)”“人(mani)”,和乌克兰(УКРА?НА)的本意为“边疆区”有异曲同工之妙。
很难说日耳曼人对这个罗马人强加的名字有什么想法,但就罗贝尔的观察来看……大伙好像还挺骄傲的——我们是强如罗马人都只敢称呼为“边疆人”而非“奴隶”的汉子,恐怕他们是这么想的吧。
静静的莱茵河,今天也仍旧风平浪静地流淌着。一如三千年前,一如三万年前。亘古不变的存在,今天也在静候终有一日的消亡。
巴尔公国,栋雷米村。
这里是传说中“奥尔良圣女”的故乡。
在许多传闻中,贞德被认为“出身于洛林与法兰西边境的栋雷米村”。但在法兰西宫廷编年史记录专员让·夏蒂埃(JeanChartier)编纂的《查理七世编年史(ChroniquedeCharlesVII)》中,他明确记录了贞德“出身于巴尔公国所属栋雷米村”。
这种对历史事实的严重歪曲,被后世一部分学者认为是法兰西历史学者受国王指示,出于对吞并阿尔萨斯洛林地区这一行为合法化目的的刻意修改。
而另一部分学者则指出,巴尔公国在较长的一段历史时期与洛林公国处在同一统治家族的统治之下,因信息传播的误差,被广泛记录错误属于正常现象。
而记录中的另一位主角,也就是在巴尔公国以东,神圣罗马帝国的西部边疆国,洛林公国。
1453年2月28日,与布拉干萨家族掌上明珠同名的伊莎贝尔·德·洛林女公爵去世,享年53岁。
她的长子让二世·德·安茹继承了公爵之位,标志着历史底蕴深厚的洛林家族主系失去了对洛林公国的统治,成为继卢森堡家族之后又一丧失统治权的伟大家族。
伊莎贝尔夫人被安葬在昂热大教堂,继承她公爵之位的是她的亲生儿子,却也是不属于洛林家族,反而出身于法兰西的安茹王室的让·德·安茹。
1420年10月24日,20岁的伊莎贝尔与11岁的勒内结婚。她的父亲是老洛林公爵夏尔二世·德·洛林,母亲则是帝国皇帝鲁普莱希特的爱女玛格丽特。
鲁普莱希特大帝便是当年的普法尔茨公爵,也是海德堡的鲁普莱希特大学的创立者。由于夏尔公爵年老无子,依照婚姻契约,他去世后,他的巴尔公国将由女婿勒内继承,洛林公国则由女儿伊莎贝尔继承,在女婿女儿去世后,则由二人共同的子女将两个公国再度合而为一,这便是巴尔和洛林解体的起源。
年幼的勒内·德·安茹之所以被老公爵看中,是因为他继承并统治着安茹公国和普罗旺斯公国,会成为女儿继位后强大的盟友和助力。
当年,这段强强联合的婚姻甚至激起了勃艮第大公菲利普三世的强烈不满,他率军进攻洛林,试图阻止联姻,却被洛林公爵及其盟友联手击败,灰头土脸地退出了洛林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