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长而去,没有再搭理这个哭嚎着把肠子塞回肚子里的恶人。
差点又犯了小孩一样的错误,认为哭泣的人一定无辜,这是最大的误解。哭泣的缘由有很多,恼羞、恐惧、无理取闹,委屈只是其中很少见的一类。
战斗持续到现在,她已经寻找到了敌人的大将所在。
那是一个披着绿斗篷的老将军,能在人吃人的战场上摸爬滚打到这么大年纪,屠城想必是家常便饭,手上不可能干净。
杀了他,也不会有任何罪恶感。
让娜没有骑马,而是与步兵们混在一起,相互为战,时而靠喊的下达命令,一边有意靠近敌人总大将的位置。
这样几百人之间的小规模战役,其实不需要细致的指挥。与其骑在马上当活靶子,不如站在士兵前面,告诉他们,他们的将军永远不会后退。
战、战……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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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娜狂热地挥舞长枪与十字长剑,鲜血飞舞,溅到她的脸上,令她清秀的五官平白增出一股子戾气。
唯有战斗的时候,能令她全心全意摆脱内心的空洞与无聊。这世界是假的?是某些家伙的实验?她只是一段靠历史形象编纂出来的数据?亚历山大说的净是些听不懂的事。
她唯一所擅长的,从一开始就只有机械地挥舞长剑而已。
“唔……”
战斗方才持续不到两个小时,堪堪日上三竿,格纳德·霍金斯却已经感到深厚的压力。
他的部队掺入了太多卑劣的小人,无论质量和战意都无法与敌人匹敌。他麾下的只是一群色厉内荏的家犬,只能听主人号令,欺负些手无寸铁的弱者。而敌人的战士却如群狼般棘手,遑论这群狼中还有一只嗜血的母头狼。
军队所绝对不能失去的,一是补给,二是士气。面对敌军中那位亲自砍杀、英武不凡的女将军,克莱沃的士兵纷纷退避三舍,让娜却不肯放过,步行追逐着溃兵,如牧羊犬驱赶羊群一样,驱赶着克莱沃军本就松散的阵型。
格纳德被迫下达了以往不可能下达的命令,他令屋顶上的弩手,不分敌我,向让娜及其亲卫队的方向射击,他知道,遭到友军袭击的士兵将丧失战心,但两害相权取其轻,让士兵溃逃,总比全被割掉脑袋强。
再坚持一会儿吧……再坚持一会儿,公爵殿下的援军就会到了。
白发苍苍的老将军紧咬着松动的牙齿,死死盯着那道反复冲杀的倩影,内心满是懊恼。
那种杀人魔头似的的疯女人,究竟是从哪个鬼地方冒出来的?
杀伐胶着,克莱沃军尽管人数上占据优势,但军纪散乱,反被由盖里乌斯一手训练的严军死死压制在城墙下。
城墙上,托伦带着几个勉强还走得动路的士兵,缓慢爬到城边,探出几个半大的脑袋,观察城下发生的战斗。
“……是援军吗?”
“是援军吧。”
“终于……”
听着同伴们的窃窃私语,托伦内心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这一刻,他把前几天在心里辱骂罗贝尔祖宗十八代的脏话都忘得一干二净。大人终究没有抛弃他,而他还活着,这就足够了,迟到的正义,只要当事人还活着,便勉强算作正义吧。
这时,一个克莱沃人的士兵用勾爪和绳索艰难地爬上城墙。
托伦等人立即熟练地耷拉下脑袋装死,那名行色匆匆的士兵果然没注意到这边几道可疑的身影,就这么又翻下了城墙,朝着西城外尘土纷飞的大军方向狂奔而去。
“……”
良久,托伦警惕地微微翘起头,没有看到其他敌人。
“……是报信的吗?”
“是报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