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耳曼尼亚第一军团也被拆分出了阿勒曼尼亚第二军团——名字只是换了个读音,其实还是原先的含义。
1452年的欧洲重归和平,悲哀的劳苦大众在战争间歇期惴惴不安地喘息,等待下一场不知何时降临的天灾人祸。
而同样也是在1452年,维也纳教区大主教迎来了他的二十岁生日。
自从六年前自安科纳开始,十四岁的他背井离乡,和几个朋友来到异乡的维也纳,渴望一份安稳的生活。
六年后,他们没有失去任何一个人,朱利奥、雅各布、江天河,甚至在旅途中结识了更多的同伴——学识渊博就是有点不正经的艾伊尼阿斯、酷爱打猎的克里斯托弗、担任外交官的伊斯兰教徒哈勒法迪和他的妹妹拉维娅、出身威尼斯的军官高尔文和皮雷、如今分别嫁给朱利奥与雅各布的米尔斯家姐妹、栖身于灵魂宝石中的贝贝、自己的学生查理与拉迪斯劳斯、来自遥远的公元前时代的罗马人,曾经以凯撒为名的盖里乌斯与曾经以卡西乌斯为名的法罗、来自格拉摩根郡的“军师”约拿、还有出身农奴起义军的基诺申科夫——如今改名为马雷克。
而罗贝尔所结识的朋友圈又通过伙伴愈发地扩大,法罗曾经的副官,如今的维也纳城防官雷恩·冯·维根斯特堡、从大主教转为维也纳大学校长的老阿德里安、格拉茨伯爵莱布尼茨、维也纳国立银行行长贝尔纳多·马基雅维利……
还有一些相处不太融洽的同僚,霍恩瑙伯爵博罗诺夫、摩拉维亚的雷纳德……
以及几个他看不透的家伙,行踪不定的白袍人、举止可疑的伊莎贝尔……
当然,也有许许多多的人没能走到今天,雷恩、贝娅特丽、伊丽莎白、贝弗利、利奥波德……他不会忘记他们曾经的音容笑貌,无论生与死,他会带着那每一份期待一同前往未来。
不知不觉,那个曾经困于安科纳的乡下,没爹没娘的孩子,已经走出大山,在大城市结识了如此之多的挚友与仇敌,拥有了一份值得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
如果耶和华问他何谓幸福的真谛,这就应当是最幸福的一刻了。
“哎……”
马雷克在厨房里捏起一抔面粉,唉声叹气。
“看麦子的成色,今年蒂罗尔的收成一般啊,可惜、可惜。”
“哇!盖里乌斯你轻着点!孩子才一岁!磕到碰到了怎么办!”
手里拿着锅碗瓢盆的朱利奥冲出厨房,把尚在襁褓中嚎哭的儿子从盖里乌斯怀里抢了过来,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拍打哄着。
盖里乌斯不屑地哼哼了两声:“在我们罗马,不够强壮的小孩儿可是要丢去喂狼的,我这是在锻炼他的反应力与力量。”
“那是斯巴达,白痴。”
正在吃面包的法罗吐槽道。
米尔斯姐妹有说有笑地在厨房里烹饪今晚的晚饭,刚刚从楼梯走下二楼的雅各布揉了揉眼睛,微笑着接过朱利奥怀里的孩子,只用几秒钟便将其成功哄开心,看得好兄弟一愣一愣的。
江天河和伊莎贝尔肩并肩地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茶几上的火枪部件。为了仿造出威尼斯人生产的武器,这已经是她们拆毁的第二十六把火枪了。
伊莎贝尔总是自顾自地凑到其他人的身边,搅得大家不得安宁,江天河索性叫她陪自己摆弄火枪,给她找点事做,偶尔也确实可以提出几条可行的建议。
“研究前记得把枪管里的火药倒出来,不然可能会爆——”
罗贝尔话音未落,爆炸与黑烟便迸发而出,将离得最近的两位女士炸得焦头黑脸。
“……好吧,下次小心。”
他看向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拉维娅:“哈勒法迪什么时候到?”
拉维娅关上大门:“不知道,哥哥说是太阳落山之前。”
曾经和哥哥一起在贫民窟苟延残喘的拉维娅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兼顾贵族家庭的优雅与阿拉伯风格迥异的美丽,还是大主教亲自介绍入学的关系户,自然在神学院中不乏追求者。
“所以,有没有哪个追求者是你喜欢的?”
罗贝尔翻开一本关于继业者战争的历史书,随口问道,哪知道拉维娅立刻露出极度烦躁的表情:“学校里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是为您而接近我的,而且,我不喜欢基督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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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贝尔面前,她补充道:“您和大家除外。”
“唔,好吧。”
罗贝尔无奈地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