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卡齐米日的默许,与亲奥派、或者称之为亲神罗派领主的支持下,来自安科纳的青年人,时年仅仅二十一岁的罗贝尔正式接管十字军的总指挥权。
公元814年,一生致力于将基督的“恩赐”播撒至全欧洲的法兰克大帝,卡洛斯·莫甘努斯去世,他在全世界范围内更响亮的名号,“查理曼”,即法语中的查理·大帝,从此成为十字军所寓意的圣战英雄。
公元778年,法兰克人的国王,时年34岁的查理刚刚征服意大利的土地不久,便再次野心勃勃地向臣民宣布:对南方伊比利亚半岛的巴斯克人发动征服战争。
在成书于11世纪左右的《罗兰之歌》的记载中,则将其描绘成历史上第一场基督教徒对伊斯兰教徒的圣战。彼时统治着伊比利亚的是着名的倭马亚王朝,尽管诗歌着重描绘了法兰克国王的英武优雅以及其座下12圣骑士的高洁无畏,但透过仅有的只言片语,依旧可以想象一个盛极一时的穆斯林帝国。
在战争开始的第一年,以圣骑士罗兰为首的12圣骑士在一场为友军辎重队殿后的战役中不幸以身殉道,化作战乱频繁的伊比利亚大地中并不少见的圣战牺牲者。
与圣骑士们私交甚笃的查理很快灰心丧气,征服伊比利亚之战无疾而终,他在北方建立了一座以“三月”为名的基督教国家便撤军回国,终其一生不再南下。这无意间的一步揭开了半岛千年动乱的序幕,浩浩荡荡的“收复失地运动”就此展开,基督徒与穆斯林争斗的轮舞从此便成了这片土地唯一的主旋律。
白袍人曾经赠予罗贝尔两把圣剑。一柄承载灵魂,赐予剑主人以智慧与引领众人的意志;一柄锋利无双,赐予剑主人以力大无穷与一往无前的气魄。
那柄锋利的赠予了朱利奥,被赋予了曾属于罗兰佩剑的名字——杜兰达尔。
那柄贝贝栖身的黄金剑则被罗贝尔贴身携带,本无剑名,但在朱利奥的一意孤行下赋予了曾属于查理曼佩剑的名字——咎瓦尤斯。
查理曼所统治的法兰克帝国,是法兰西、德意志与意大利三国的前身。他的身上流着法兰西人的血脉,在意大利的土壤长大,如今效忠于统治德意志的哈布斯堡王朝,也许是一份缘分。
他便不再推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剑名。
现在,咎瓦尤斯与杜兰达尔的主人又一次踏上异教徒的国家,为解放基督徒的土地而战。但对许多同行者而言,这场东征不掺杂任何道义与信仰——穆斯林是敌人,战胜敌人,夺取土地,就是这样弱肉强食的简单道理。
被匈雅提诟病不已的身份问题,反而成为罗贝尔得以顺利担任总大将的核心因素。
一位献身于主的宗座主教率领大军,最能代表这场十字军东征的意义,也能协助隐藏众人各怀鬼胎的小心思。
而由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近臣领军,同样符合十字军一直以来的传统。第二次十字军东征的领袖康拉德三世,第三次十字军东征的领袖“红胡子”腓特烈大帝,第六次十字军东征的腓特烈二世,都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与德意志国王。
所谓十字军领袖,“有皇帝则选皇帝,无皇帝则选法王,法王不来则选英王,如果都不来,便由意大利贵族领导着各自为战,如果意大利人都不来,十字军就是个花架子”,这便是数百年来的传统。
而此次的希腊十字军,英法间的百年战争狗尾续貂,二王无暇东顾,领导十字军的责任自然要落在弗雷德里克皇帝的肩上。在皇帝的支援军团抵达之前,大军由他的近臣暂时统御,合情合理。
随着四方会师,十字军顺利在陆地上奠定了对希腊方面军的优势兵力。
兵力分散在索菲亚、塞萨洛尼基和于斯屈普三地的奥斯曼军队丧失了野战的能力,保加利亚方面军建制残废,退回后方的塞萨洛尼基进行重建休整。
但仅仅在陆地上击败异教徒是远远不够的。
威尼斯尊贵总督,弗朗切斯科·福斯卡利,最明白这个道理。
1453年5月27日,四方会师前。
威尼斯属内格罗蓬特王国,时任王国总督,列奥纳多·科纳罗。
自4月初开战以来,威尼斯尊贵共和国正式与奥斯曼苏丹国进入战争状态,已过近两月。
1204年,在可耻的威尼斯将军的建议下,本该前往埃及的十字军舰队突然调转枪口,转而入侵拜占庭的希腊领土。猝不及防之下,君士坦丁堡陷落,希腊沦陷,威尼斯则趁机占领了优卑亚岛,建立了威属内格罗蓬特王国。历经两百多年殖民统治,当地的希腊人基本或迁徙、或同化,说着意大利语的威尼斯人成为王国的主体民族。
岛屿深处希腊腹地,是除克里特岛外的希腊第二大岛,然而天险般的爱琴群岛将其与地中海相隔绝。和平时期,这里是沟通穆斯林与基督徒商贸交流的最前线。战争时期,自然成为希腊方面军的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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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在奥斯曼海军与礁堡炮台的封锁中度过了艰难的两个月,在这段时间,岛上连淡水供应都一度成了问题。突厥军队在舰队的掩护下一度试图突破优卑亚海峡,皆被岛屿守军依靠环岛防御工事艰难击退。
从4月到5月底,威尼斯-那不勒斯联合舰队一日也没有放弃过突破爱琴群岛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