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城告急!”
喜羊羊面前的羊兵,努力睁着被血模糊的眼睛,一道疤痕,自眼角一路开到脸颊。
借着不时闪过的火光中,喜羊羊确认了他的身份,一名屯城的通信兵。“你们怎么杀出来了?出什么事了!作战部怎么了?!”
“啪啪啪啪!”“啊吆!!!救我!!!救我!”几声枪响和惨叫,远处一名身上着火的人,疯狂地在地上打滚。求救声,打断了两人的话头。
看着被烧死,不知是谁的谁,喜羊羊这才反应过来,此时两人正在身处战场之上,身后还有四名狼兵紧紧地追着。扭头张望身后的情景,不忘提醒伤兵:“走!后面有敌人!”
四五条战壕的交接处,两人隐进黑暗中。
脚下蹬在泥土上,狼兵甲冒着被击毙的风险,他打算抄近道从壕壁上率先赶来,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先是扔出一枚手雷,一团火焰在身前的半空中爆开。听见羊兵的“卧倒!”,双腿一送,立即起身跃出沟底。
“哒哒哒!”“啪啪!”右臂中步枪点射,逼得前方的羊兵掩护住身形,狼兵甲趁机跳进前一条战壕中。另外三人也沿着土沟迂回而来,四人的狼眼,像跳动的鬼火,在黑夜中闪烁。
为什么他们要追喜羊羊?不仅是因为喜羊羊作为敌人,打死了自己的同伴,还有,瞎子也能看出他怀里的那把枪不简单,尤其是倒勾的利刃,还挂着一枚眼球。至于为什么出动四个人,那是害怕人少不够。
他们应该庆幸,喜羊羊先前没有动用液能子弹,否则一坑人全都得玩完,现在喜羊羊也没打算用,赤星的威力固然强悍,但是战场上用在四个狼兵身上,显得有些浪费。
留给狼军的坦克,能救不少像老雨那样的人。喜羊羊背起赤星,掏出了短刀。见喜羊羊打算动刀,伤兵也收起手里的枪。寒冷的刀身,倒映着两人杀气森森的脸,尤其是伤兵流着血的脸庞。
抄近路的狼兵甲,率先跳进壕沟中。身上的装备,发出不小的声响。没有立即冲上来,狼兵甲一拉头盔上的夜视仪,在进入情况不明的地方,谨慎些总没错。
“!”狼兵甲突然看见一道身影从黑暗中冲出来,正是举刀杀来的喜羊羊。来不及适应变化的视野,狼兵甲动作迅速,左手摸向枪口,右手横起枪身,挡在胸前。
谁想喜羊羊转身一背,一脚悍然踢出:“啪嚓!”
“……!”刚把刺刀挂上枪口的狼兵甲,脸一下涨地发紫,被踢弯的膝盖骨,连带皮肉都歪斜向一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狼兵甲便被绕后偷袭的伤兵刺死。
听着前方几欲盖过枪声的嚎叫,狼兵三人神色一滞,继而加快脚步。看着倒地的狼兵甲,捂着喉咙颤抖,三人没有犹豫,直接冲了上来。
闪身躲过狼兵砍向腰侧的长刀,伤兵刚要横刀扫出,却是一阵阵痛感,从肩头传来。
“咳!”伤口被肌肉拉扯,羊兵不禁手上一软,糟糕!他发现了!!狼兵阴险的目光,瞥向伤兵肩头的豁口,打出阴险的一击,显然是试出了他的破绽。本就吊起的眼角,掀起不怀好意的角度。
手上架开两狼的合击,喜羊羊也注意到羊兵危险的处境。一脚止住狼兵“不经意”间踢来的爪子,喜羊羊眼角的余光,猛地看见伤兵一个踉跄,头颅暴露在狼兵的刀刃下。
他不能死!两人见面到敌人袭来,不过两分钟,喜羊羊只知道了屯城危险,具体情况一概不知。喜羊羊还得靠他摸清楚战局的情况!
两名狼兵对视一眼,显然是看出了喜羊羊脸上的焦虑,两人再度配合,打得喜羊羊后退一步。不同于高地上抓活口的,他们的一刀刀都是奔着夺命去的。
突然钻出一个人,开枪打死敌人,是混战的最常见的事情。但是五个人想破头,也不可能想到,不知是羊军还是狼军,总之一枚炮弹,正冲着这边飞速袭来。
带着死亡的气息,炮弹轰然在五人附近炸开。
坚守还是突围?这一问题摆在了屯城的两位师长面前。喜羊羊之前曾通知五纵,尽快赶往屯城,作战部也签出了命令,两人是有目共睹。
可现在哪?不仅被狼军围攻,五纵没有到达指定位置,就连作战部也断了联系。今晚之所以有羊军偷袭阵地,是因为他们掩护通信兵,把屯城的情况和求救送出去。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冲出包围圈了。”29师的师长,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他知道,单凭他的目光,看不死阵地上该杀的狼兵。收拾心情,低头问道:“怎么样了?”
坐在坑洞中的电报员,正满头大汉地维修着电台,听见师长问道自己,连忙把螺丝拧进电路。“差不多了,我先试一试。”右手边哒哒哒地敲了起来。
“?!”师长见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立马问道:“出什么事了!说啊!”“作战部,还是没有联系我们!”“我知道了。”师长镇定地回道:“一定是先前的轰炸,总部暂时停止了联络,再听!”电报员连声应是,手上不停地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