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不可说。
所以曹笙他就只能是应是。
曹洪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营地之外的那些点点火把之光,『如今戴将军前往剿灭谋逆,若是成,则以谋逆之名诈引骠骑大军前来,若是不成……这营门一开……呵呵,哼哼……』
曹笙低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确实,按照道理来说,曹洪的这计划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问题是,每每这些没什么问题的计划,到了后面便是各种各样的问题。
曹笙的手在抽痛,心也在下沉。
他知道曹洪和他说这些,目的是为了什么……
『我记得,你是太兴二年跟的我……』曹洪似乎有些感慨的说道,『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曹笙的心越发的往下沉。
说某人的资格老,往往只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用来卡新人的位置,表示人家资格老都没什么什么,你一个新人就别惦记往上爬了;另外一个作用就是来暗示老人,你这家伙就是个废物,这么多年了你都没能升上去……
这是一个令曹笙无法回答的问题。
他不能说对,也不能说错。
总不能说其实他在太兴元年就已经来了吧?
那不是既显得领导记性不好,又显得自己是斤斤计较?
所以曹笙只能沉默。
曹洪显然也没有让曹笙回答的意思,而是继续说道:『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人才,只不过没有一个好的机会……一次的失败,并不能算是什么,但是如果就因此一蹶不振了,就算是你自己能过得去,那么你的家人呢?岂不是要失望了?人生在世,虽说岂能尽如人意?然身为大丈夫,若是不能掌得这生杀大权,得享荣华富贵,岂不是白活一世?』
曹笙闻言,便是微微一哆嗦。
他和鲍忠不一样。
他姓曹,他一家老小都在曹洪的领地之内讨生活。
曹笙低头,『将主放心!属下……属下愿意为将主分忧!』
『善!』曹洪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夜风袭来,吹得地上黄沙纷飞。
『如今这重担,就托付于你!』曹洪沉声说道,似乎为了宽慰曹笙,他又是急急补充,『其实这事情一点都不难,既不需要正面迎敌,也不需要持久交战,只需要将骠骑大军引至此处……主要是抓住时机……』
曹洪比划了一下,『这中央营盘……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早有布置,现在也是到了动用这布置的最好时候!关键并不是在搏杀,而是引骠骑军前来!』
曹洪看了看高台上的那个替身,『有他在此……骠骑定来!』
曹笙点头,『将主说的是。』
曹洪又是说道:『若能引得骠骑入彀,那是极好,若是不能,也尽量烧他将领兵马……火油倾倒时机,不要太早,以防贼子警觉……也不可太晚,被贼识破……若是真能诛杀了骠骑,你便是此役第一奇功!』
曹笙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再次重申,『将主放心!定不负将主所托!』
『好!此事若成,汝就是首功!我说话算数!』曹洪点了点头,再次强调,然后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亲手给曹笙系上,然后拍了拍曹笙肩膀,便是转头走进了中军大帐。
其他护卫跟在曹洪身后,也是陆续走进了中军大帐。
逃生的密道,就在中军大帐之下。
过了片刻,曹笙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吼出声,『击鼓!升大纛!』
沉寂多时的曹军中央营盘,猛然之间战鼓轰鸣,火光闪耀,映照出了在高台之上的曹操替身的身影!
旋即有曹军兵卒在高呼:『丞相有令!就地反击!贼军必败!我军必胜!』
这叫喊声,就像是诱饵在水中荡起的波动,一圈圈的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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