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价码确实低了,我就直接跟你说明吧,我诸葛均虽然穷,但却有比天还高的志气!我将来要辅佐的人,乃是乱世之后的开国皇帝,余者皆不足以让我多看一眼,如果投靠那些碌碌无为之辈,我不但不会忠于他们,反而会想办法害主谋利,夺他们的财,夺他们的势,以此成就我自己。而你云中鹤先生,当皇帝的机会,实在太小了,很难让我位极人臣,光宗耀祖,所以你这点财货,真的不足以将我买下。”
诸葛均的狂妄豪情,不知天高地厚,真是让云中鹤有点吃惊,一时间他这个堂堂的巅峰武圣,竟然也是怔在了原地。
他不太明白,诸葛均哪里来的大志向和底气,要么不投靠,投靠就投未来的皇帝。
且不说你自己的才华能不能到那个程度,就算能到,在如今这个世道,世家大族把控天下权柄,到了乱世更是如此,那绝对是群雄割据,世族垄断所有资源,你没有一个好的出身,即便投靠过去,人家也是先用自己人,最后再用你,不是同姓,没有血缘关系,你永远是个外人!
连那张公都晓得这个道理,知道怀才不遇者多如牛毛,但能出人头地者,举世都没有几个。
你想位极人臣,实在是想多了,还想直接辅佐未来的皇帝,你也实在是不够资格!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都有些凝固,显然有着“谈崩”的征兆。
然而,就在云中鹤觉得,自己将对诸葛均失去信心的时候,却见对方扶着床榻站了起来,整理衣装,面容严肃,举手加额,长躬而下,双膝跪地,用拜见君主的姿态,直直地拜了下去。
云中鹤再次愣住,就连他也猜不到这突然的反转,不知道诸葛均要干什么。
“主公!”
诸葛均一声既出,便让某人呆在原地。
“主公,你的财货确实不足以收买我,武力只能征服身体,却不能征服人心,钱财也一样,只能收买我的身体,但我的心不会归附于你。”
“可你堂堂的东南节度使,锦衣卫的创办者,司礼监的少主,背景通天,身份地位高过我一万倍,却能亲临这汀州城,还费尽心思讨好我,在我那岳丈的院子里,为我沉冤昭雪,在众人面前对我百般吹捧,用心至此,即便你不给我这些财货,也足以买下我诸葛均整个人!”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士为知己者死,主公你能如此待我,胜过十万金,百万金!我如今能做的事情,只有用自己的才华和性命,来报答主公的知遇之恩,提携之恩,眷顾之恩!”
“还请主公收下我,诸葛均必肝脑涂地,助主公成就一番霸业!”
诸葛均的声音很坚决,掷地有声,甚至震得屋子轰隆隆作响,那声音也回荡在云中鹤心里,让他心中升起一丝波澜。
自己能得诸葛均,胜过千军万马,王图霸业可成!
不过,云中鹤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自己在外人眼里可是个太监,而且名声不好,杀性深重,得罪过太多的人,东南百姓也视自己为妖魔,这样一个人,绝对会让有识之士敬而远之,在这种情况下,诸葛均投靠自己,就显得有点不真实。
“主公不必多虑。”
大约是看出了某人的疑惑和顾虑,诸葛均把头一磕道:
“我诸葛均并非迂腐之人,学得也不是正统道德文化,没有那么多讲究,我只知道主公对我好,那我就应该把命交给你,认太监为主,也不是我自甘堕落,而是我早就听说,主公你被雷劈过,恢复了完璧之身,尽管我不知道真假,但却明白,任何事情都可以操作,只要有权有势,坏名声也很容易扭转,只要主公给我三个月时间,诸葛均必把你打造成东南地区的救世主,让百姓见到你,如见天人,让世家大族见到你,如同觐见皇帝!”
“这……”
云中鹤暗暗咋舌,暗道自己刚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家伙。
有此人才,自己总算可以专心修炼武道了。
其实某人早就想洗白自己了,毕竟谁都不想担上坏名声,也不想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每次一到哪,总会有人指指点点,暗中嘲笑自己是太监出身。
可惜咱事情繁忙,不是救人,就是找功法,根本顾不上安排这些凡尘俗事,而手下的人也都醉心修炼,一心想着提高实力,自然荒废了很多事情。
“不知主公将置我于何等职位?”
诸葛均也够直接,他也和武道高手打过交道,自然明白这些人都不喜欢玩虚的,不喜欢弯弯绕绕,有事直说,免得浪费时间。
但云中鹤偏偏不直接回答,反而笑着拷问道:
“诸葛先生,你觉得,以你的才学,能胜任什么样的职位?”
“自然是越高越好!如果主公愿意让我入主登州城主府,替你管理东南百城,代行节度使的职责,诸葛均必定还你一个铁桶般信仰主公的东南!”
“那好!三日后,你便入主登州城主府,持我官印,替我处理政务,打理一切,你既敢效忠于我的这个太监出身的人,我云中鹤又岂是小气之人?只要你安守本分,他日我君临天下时,位极人臣者,必有你一个!”
云中鹤也掷地有声的承诺着,先把大饼画好,以安其心。
得到了承诺,诸葛均喜笑颜开。
他可是听说过的,面前这位早就是大成武圣,这样的人物就像神灵一样,不可以随便说谎,随便发誓,否则道心不稳,冥冥之中也有会劫难收拾你。
只要说出口,那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绝没有反悔的余地。
当下主仆二人的关系,变得无比和睦。
云中鹤也坐在桌前,请诸葛均同坐,然后询问道:
“你替我代行职权之后,有什么打算,准备怎么开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