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轻叹一声,看向旁边缄默不言的几人,目光落在山本华直身上:“这件事还要感谢山本先生,是他确认了那具焦尸的身份。”
山本华直笑容淡淡:“我本来就一直当这里的家庭医生,没想到后面会出这种事,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了。”
“山本医生真厉害。”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
原本因为他们寒暄和缓些许的气氛一凝,医生不住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面容陌生的少年随意叠腿坐在椅子上,他头发半湿,扎在脑后,没什么多余的碎发扫在脸侧。
轮廓尽显,显得分外锐利。
眼尾也飞扬,刚才的话虽然是夸人,但说出来听着像是来砸场子的。
“一具没有任何特征的焦尸,你却能直接认出对方的身份,不是很厉害吗?”他弯起眼睛,笑意更深,“按理来说这种尸体最难识别,但是16号警察才能上山,傍晚报纸就已经刊登了死者的身份,看来你慧眼识珠啊,难道是焦尸出现的地点与众不同?”
江户川柯南眨了眨眼睛。
这些时期他昨晚和对方说过,但是等说完再看少年已经沉沉睡去了,没想到对方真的听了!
他一时莫名有点欣慰,之后察觉出自己的情绪后又在心里连呸三声,赶紧把这种诡异的想法甩出脑内。
山本华直面色一下难看起来,他猛得站起身:“你们不是早就看过报纸,那刚才还?!”
“我知道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松田伊夏摊手,理直气壮,“你讲之前也没问啊,怎么说到这个话题就气急败坏了?”
江户川柯南的欣慰彻底烟消云散。
他想拽对方衣服让他赶紧往后躲一躲。
在别人的地盘上还这么嚣张!
他转头看向少年,直觉对方已经知道了什么。
毕竟就算松田伊夏平时我行我素惯了,但大多时候是说话直来直往,没像今天一样夹枪带炮,讽刺都快从声音里溢出来过。
松田伊夏扬眉继续:“我还真想听一听,就凭借在阁楼上发现的这个线索,你是怎么知道这具尸体就是别馆夫人的?”
山本华直嘴唇一抖,放在身侧的拳头不由捏紧。
他僵了半响,才道:“。。。。。。表、只是在她手上有块表,没被烧坏,所以才认出来的。”
少年不置可否。
他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觉得茶叶放太多了口感涩得厉害,便推到旁边。
“既然如此,这么坐着也无聊,不如给你讲个故事。”
天色渐暗。
刚才高桥真点燃了一盏红烛灯,他离灯很近,橘红的光打在侧脸,殷红的右眸像是染着几年前别馆的烈火。
“我听过一个传闻,之前有的偏远山村会觉得生完孩子后患抑的女人不详。”他撑着下
巴,抬眸,目光幽幽地对上对方的视线,“为了防止对方乱跑就把人关在地窖里,封死入口,从另开的通道往里面送饭。长期累月下去,正常人也能被折磨成疯子。”
说完,他又勾起嘴角,脸上却只有冷意:“不过你们大户人家应该不会出这种事情吧?你说呢,家庭医生?”
山本华直猛得打了个寒颤。
他对上那双眼睛,感觉自己的外壳都在映出的烛火里烧穿,好似被扒下了几层皮。
感觉到周围投来的视线,他浑身刺痛,头都抬不起来,最后胡乱点头,把头低了下去:“我。。。。。。”
“我和柯南在四楼发现了一扇通往阁楼的门,门缝被水泥封死了。”松田伊夏抬眼,“这倒是有意思了,那些水泥不是发黑发灰就是也裂缝,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啊?”
男人彻底说不出话来。
半响,他低头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从。。。夫人生产之后,老爷就让人把阁楼的门用水泥封起来了。”
“你们把一个大活人关在阁楼上?”江户川柯南从刚才就听明白了少年的意思,但是听到对方承认还是控制不住地拔高声音,气得头晕,“这不是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