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宗长老一噎,青黑的脸色精彩纷呈。
“哼,我说得有错吗?他们青云宗那几个主力弟子就是蠢!蠢还不让人说了?”
山海宗长老故意嗓门抬高,斜斜睨了谢将离,冷霜,梅宛白三人一眼,眼底的嫉恨之情溢于言表。
谢将离,冷霜,梅宛白三人同时眼眸一沉。
这些人怎么骂他们都无所谓,但骂他们的弟子——不行。
旁边另一名山海宗长老见势不对赶紧扯了扯前面梗着脖子的黑袍长老:
“行了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吵架伤了宗门和气,你少说两句吧。”
黑袍山海宗长老还有些愤懑,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就听见旁边同门长老传音入耳,“谢将离他毕竟是风洺州炼器第一宗师,还是曜天宗谢掌门的亲儿子,就算二人不和,人家也是亲父子,你这样当众出言怒怼谢将离,这不是变相打谢掌门的脸吗?差不多得了啊。”
黑袍山海宗长老顿时脸色一虚,糟糕,一时激动差点忘了谢将离和谢清史的关系了。
他悄悄看了坐在正中央闭目养神的谢清史一眼,谢清史神色无悲无喜,仿佛没有注意到现场的动静一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但黑袍山海宗长老却莫名背后一阵发寒,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有任何逾矩行为。
另一边,谢将离,冷霜,梅宛白三人对视一眼。
梅宛白率先冲二人摇了摇头,然后眯着眼看向那名山海宗黑袍长老的方向。
骂了人,逞了能,竟然还想着光是闭嘴就能皆大欢喜了?
呵,这才是真正的愚蠢!
梅宛白眯着眼,银白色发丝轻轻随风舞动,她藏在衣袖底下的手腕翻转,一股极为细微难以察觉的暗劲像游蛇一般越过层层人群,钻入山海宗黑袍长老的鞋底。
山海宗黑袍长老只觉得脚掌心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酥痒之意,他并没有将这细小的异样放在心上,只是跺了跺脚,就没再管了。
梅宛白收回目光,偏头却瞥见冷霜和谢将离二人冲她眨了眨眼。
梅宛白:………一时间竟莫名有些被抓包的尴尬。
冷霜双手抱胸,右脚叠在左脚上,姿态张扬,传音给梅宛白:“白姐,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喜欢用这一招对付那些你看不顺眼的人?没点新花样?”
梅宛白:………
“招式新不新不重要,有用就行。”
冷霜换了一只脚,肩膀微耸,这话也没毛病,白姐这招虽然老套,但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以前她和谢将离就是被梅宛白这招搞得死去活来,不得不屈服于梅宛白的淫威之下。
而现在,折腾的对象换成了山海宗那位黑袍长老。
冷霜,谢将离默默屏蔽嗅觉,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眼神从山海宗黑袍长老身上扫过。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噗!”
寂静的金玉峰广场突然传来一声响亮而高昂的放屁声。
在场五大高等宗门的长老齐唰唰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神色间带着隐约嫌弃。
山海宗黑袍长老顿时脸色涨红,他不自在得挪了挪屁股,又抬手摸了摸鼻子,眼神闪烁,一秒八百个小动作。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显得很忙。